病的可能还是不大,那姓王的从刑狱司放出来时,还没有爆发瘟疫,王家不可能算出他出来就有瘟疫不是?王大人在官场混迹多年,真有胆量欺君不成?何况那会子京都的人可都盯着王家。
“王家的救济也有限,京都百姓也不单单是靠他一家挺过来的。”明玉道,“总有一些没有得到王家救济,而家人又被瘟疫夺取性命。何况,京都权贵都出了力,又出了钱,好名声都叫他家得了,总有人不服气不是?”
“王大人在京都经营多年……”
“别忘了还有个说到做到的文大人。”明玉吃了一口茶,恰好天上挡住太阳的云彩移开,阳光顺着敞开的窗扉照进来,明玉靠着软枕,闭着眼默默算了一下,忽想起今儿楚云飞会回来。
这会子都快午时了,他竟然还没到家,也不晓得是不是被别的事耽搁了?
哪知,今儿楚云飞一进城就被徐之谦找到了,匆匆拉着他去了北街,这会子正坐在烟雨楼对面的阁楼上,沉着脸百般不自在地道:“你也快成亲了,却大白天地跑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徐之谦给了老鸨赏钱,只吩咐送些下酒菜和酒以及茶水。这种地方的酒菜素来是不赚钱的,老鸨有些不情不愿,徐之谦又给十两银子,老鸨这才笑起来:“徐小爷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了,若是旁人我还不愿说呢!去年秋天新来了两个姑娘,还是雏儿……”
眼看着楚云飞脸色越来越黑,徐小爷忙打断老鸨的话:“改明儿给你介绍两金主儿,今儿就免了,快下去预备吧!”
好容易把老鸨打发了下去,徐之谦在楚云飞对面坐下来,看着楚云飞黑沉的脸色,努努嘴喃喃道:“哥哥有了嫂子,自是瞧不上这些胭脂俗粉……”
话没说话,只见楚云飞已起身,徐之谦忙拉住他,道:“我晓得哥哥素来是不屑来这种地方,今儿是想叫哥哥看一出好戏,所以才生拉硬拽拉着哥哥来了。我敢保证,这戏绝对值得一瞧!”
见楚云飞仍旧浑身怒意,徐之谦“哎哎”两声,举手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嫂子!”
这根本不是说不说的问题,楚云飞瞪了他一眼:“我与你没有生意来往。”
“哎呀,哥哥就听我的,大白天的,这种地方通常都不做买卖,何况这里的厨子还真不错,做出来的菜不比四海楼差,哥哥从来没吃过,就当来尝尝。咱们兄弟可是好长时日没一块吃酒了,何况哥哥也晓得,我马上要成亲了,哥哥就当陪陪我不好?”
“你嫂子晓得我今儿要家去。”
“哥哥这差事本来就忙,回去迟了嫂子也会体谅不是?”硬是拉着楚云飞坐了下去,指了指对面,笑道,“倘或消息不假,应该就是对面的那间屋子,咱们这里地势好,我还预备了千里镜,一会子保管看得清清楚楚。”
说着“嘿嘿”傻笑起来,无需千里镜,楚云飞的视力本来就不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与这边平行的三楼上,本来无人,这会子却走进去两个人,而看清楚其中一人的模样时,楚云飞脸色更沉。
徐之谦举着千里镜,眯起一只眼,一边扭动千里镜调节距离,一边道:“我也是前儿晚上请客无意间发现的,没想到那畜生好容易捡了一条命,就这般挥霍起来,却原来里面还另有文章,哥哥等着看吧。”
楚云飞收回目光,起身就要走,恰好老鸨领着两个小丫头送了茶水来:“酒菜还请略等等,不知徐小爷这会子来,厨子也才叫起来呢!”
徐之谦笑着摆摆手,两步走过来拽住楚云飞,把老鸨支退下去,陪着笑道:“我知哥哥不是这般轻浮的人,与哥哥相识也有好些年头,我是什么人哥哥也晓得。虽我是这种地方的常客,那也是迫不得已不是?”
又拉着楚云飞坐下,亲自给楚云飞倒了茶,见他没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