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太又给他送钱。
真是吃了包子来了羊,食山食海的都让人不知道从哪头吃了。
“他要用钱,自己贪也能挣,但贪官就贪在蚊子腿都不放过,从此这老瓜瓤子就把二姐看起来了。”
杜容和对比一下这个许多年只送钱过去,不见人过来的姐姐,小声道:“你别看娘对大哥好,大哥可是被二哥当儿子养的,我出的钱也就这几年多了些。我娘搂的钱都叫人送给二姐了,对大哥,娘就出了张嘴,给大哥驱邪她都舍不得花自己存的。”
“这可真是……”不知道该说杜太太爱儿女还是不爱儿女了。楚韵冷不丁吃这么个大瓜,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
杜容和慢慢言归正传,道:“我娘这本册上记了我百多两的账,想是等着自己的贴尽了,便有理有据地问我一口气要走再送给二姐,买她一个平安。我估计她也记了大哥二哥的账单,说不准连杜月的账都有。”
杜家瞅着风平浪静的,还真是一步一个地雷,楚韵瞠目结舌,半天才把吃惊压下去,道:“你娘这法子太蠢。她真拿出账单,在家的几个孩子也得跟她离心。”
“不止离心这么简单,拿到账的人会不会跟她闹?她记了我的如果没记二哥的,事发后会不会兄弟离心?”
这显然是奔着破家去的,十年如一日地记了自己给子女花了多少钱,期待有一天能全数讨回的,得是多冷漠的母亲?
杜容和头疼道:“她是个十世的蠢材,记账这精细事,不是她的做派。她有这个脑子想起来记账,也不至于用的册子都抄流言剩下的。”
可见记账这事对他娘而言也很痛苦,必须要记一篇然后瞅一眼别人的丑事打鸡血才能记得下去。
唉,又蠢又容易上当。
就是不知道这样十年如一日给她下套盼着杜家家破人亡的是谁了。
楚韵听故事听得入了迷,到这里才慢慢反应过来,小荷老师这是知道了他娘记账的事。
他出去抓一趟顺走她账册的巧红,回来就说起账册的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看的是从巧红那里得来的账册。
楚韵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