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离破碎,即将坍塌,程孝听见她的哭声了,深埋在掌心里,压抑中一次又一次的爆发。
他知道这条路走到终点了,想要继续前行的话就必须另辟蹊径,找一条无人问津的小路,去柳暗花明的地方去看不为他人绽放的花。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聪明人,他也不通透不豁达,小心眼不说还总钻牛角尖,唯独在这件事上,他绝对果断,说和我一起离开这儿吧。
我领你去更好的地方。
我领你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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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女人一直醒着,他也一直醒着。
她的痛苦被他尽收眼下,看她夜不能寐,苦苦挣扎。
在窗前坐了坐,云彩遮住了月色,那簇光也不见了,天地间黑沉沉的,风声呼啸着把时间卷走了。
再上床时她身上已经很凉了,冬天总归是不饶人的。
她静静的不打算打扰到谁,突然伸过来的手着实叫人惊慌。
惊呼出声,下一秒被人态度强硬的搂进怀里。
明明是他吓唬人,他还要出声呵斥人:“睡觉!”
“你醒着?”
“你哭那么大声,我想不醒都难。”
“打扰到…”
“你能不能睡觉!”
“抱歉。”
她不做声了,但她也睡不着。
程孝始终呼吸有序,就是把她搂的太紧了。
琳琅猜出他没睡,试探性的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掌心。
就一下,再伸手的机会都不给她,程孝握成拳给那冰凉的指尖捏在手里,说话时胸腔一起一伏的震动:“你发什么骚?”
“说点好听的。”
“这已经很客气了。”既然醒着,他把人扳过来压在身下,看她头发扑散开,一张网一样把二人包裹在里面。
他用手绕了绕,说话时看着她的眼睛:“刚刚哭什么?”
“嗯?”
“少装傻。”
“…就是太难过了,所以就哭了。”
他沉默,二人离得近,她身上的寒气被他驱散了。
男人的体温总是过热。
她望着他,目光有些怯怯的,也有点坦荡。
他问她谁叫你难过了,听她大方承认说:“你,还有苏朝。”
“以后别提他,把他忘了。”
“早忘了,就是在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狗屁不通,忘了就能过去了,你还是没忘。”
她竖起三个手指头发誓,目光诚恳真挚,那双眼睛漂亮的很,开心的时候里面流光溢彩的格外动人。
程孝知道他自己犯什么病,这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对琳琅好是图她年轻的身体?卡里的余额?还是她倾国倾城无人能敌?
都不是。
通通都是狗屁。
他早就看清了,他也认命了,他这种性格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同样的他也什么事都能接受。
不就是舍不得了嘛,不就是希望她能爱他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程孝非常平静的接受了。
骂他犯贱他就承认,反正他也是这么骂他自己的。
或许他骂的会更难听一些,就是不方便讲罢了。
看着她,莫名其妙的低头亲亲她。
竖起手指发誓的样子太可爱了,程孝不是正人君子,他没把持住。
亲够了就开始谈条件,程孝十分不要脸的讲:“以前我对你不好是不是。”
“嗯。”
“那能不能稍微的忘一忘。”
“这不能吧…”她有些为难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