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她向后看,那个男人的目光快把他捅穿了,浑身上下写满了不爽两个大字,偏偏怀里还抱着她的小孩。
一个粉嘟嘟的小姑娘,离远了看不清五官,萧政联想到商店里柔软甜腻的棉花糖。
像她吗?
应该是不像的。
琳琅不是可口的糖果,如果非说她像什么,在萧政这里,她更像是一杯无色无味的温水。
不显眼,不张扬,替代品无数,偏偏又叫人不好舍去。
她的离开也是无声无息,过来说声再见,然后尘归尘、土归土。
她真是他生命中贸然出现绽放的花,花开时不经过允许,花落时也不需要同意。
他见过她的绽放,闻过她的芬芳却又不懂得珍惜,等在想起是已然是另一番天地。
她说我来和你告别,他看看程孝就问:“和你身后的那个人走?”
“对的。”
“他对你不错?”
“比从前好了很多。”话落,女人斟酌片刻,坦荡磊落:“也比在薛狞那里好的多,程孝说他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似乎没骗我。”
“喜欢他?”
“算不得。”
挑挑眉,他惊讶她的诚实麻木,问她不喜欢怎么还和他走,她说起自由。
他说会给她自由。
男人真的这样说过?
真的。
不是琳琅打肿脸充胖子,话是程孝亲口说的,他言之凿凿,说外面再好你总有累的时候。
我也不是柴米油盐的本分人,让你日日夜夜的在家里等着我实在是辜负你的大好时光。
明天我回岛上,你和我一起走,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因为你答应过我要对我好。
从前那里是我落脚的地方,如今我分一半领土给你,你会喜欢那儿的,那里风和日丽。
邪门!他说的这些话都太邪门!
琳琅看着程孝一张一合的嘴巴怔愣了好久,脑中的齿轮似乎停止了转动。
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他话都说完了许久,表情都有些僵硬的时候女人才木讷的着讲:“你刚刚说什么?”
“你再讲一遍?”
…
他真狠狠咬着牙呢,心中泛起郁气:“你别太过分!”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我程孝这儿没有什么真的假的。”他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下来,对着女人的屁股踢了一脚:“去把你的证件拿来,周一上班了就去办签证。”
“你要带我走…”
“是这样的。”
“剩下的话呢…剩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唯一的要求是终点在我这里。”
“为什么?”
“少管老子!”
他把盛晚棠拎起来,眯着眼睛打量着手中的小娃娃。
他有点纠结她的去留,琳琅看出来了,想说点什么但没来得及,下一秒她听见小朋友十分清脆的声音:“坏叔叔!放开我!”
“嗯…”
他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最后给她扔进一堆毛绒玩具里。
他觉得还是带去吧,一个小屁孩而已,岛上孩子一堆,野人似的漫山遍野的跑,用不了几天盛晚棠就会入乡随俗的。
耽误不了他什么事,捏吧捏吧都没有一张报纸占地方,看看眼前的女人,他觉得要是让她们母女分离,她真能把眼睛哭瞎。
当然了,按照她的执拗劲儿她也不会跟他走的。
琳琅这个人他多少了解,是有一些硬骨头在身上的。
不多,但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