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笑问:“不知令爱口中之事是何意?”

左彭年面露羞恼之色,揉着眉心像是鼓足了勇气才能说出口:“不敢欺瞒徐探花,只是此事着实难以启齿。秀水这几个月竟出了个下流狂徒,这狂徒不盗金银财宝等贵重之物,唯独……唯独……”

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程朝,猛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后才咬牙说道:“唯独偷闺中女子的肚兜!”

程朝:“......”

徐琅玕:“......”

李恪:“......”

三人一时语塞:这是个有着何等奇怪癖好的小贼!

左彭年瞧了瞧程朝,旋即满面恳切向徐琅玕拱手作揖,祈求道:“唉,此事干系重大,关乎闺中女子清誉。倘若失窃的肚兜流落市面,那些姑娘定觉无颜立身于世。奈何县衙之内并无女捕快当差,我等男子前去调查又诸多不便。若徐探花肯割爱相助,下官斗胆恳请呈姑娘协同查办此案。”

徐琅玕耳尖通红,并未即刻应允而是侧目看向程朝,程朝眼眸明亮点着头。

见她允诺,徐琅玕轻咳一声:“左大人如有需要,呈月定不负所托。”

三人返回驿站稍作休憩,次日,手持左彭年所予调帖着手调查。

“徐大人且看着吧,呈月定不服所托!”

徐琅玕斜睨了她一眼,今日程朝特意换了身干练的劲装,身姿飒爽,腰间还别着一柄官家命人精心打造的轻剑。

首站,他们来到秀水富商刘家,刘家管家弓着腰恭敬地将他们引至刘家小姐的闺楼,因徐琅玕和李恪身为男子多有不便,只能在院外静候。

程朝独自前往姑娘闺房内,闺房里点着安神檀香,墙上挂着巧笑嫣然的仕女图,听到脚步声,刘家小姐吓得蜷缩到床榻内侧:“你是何人?!”

“姑娘莫要惊慌,在下是左大人门下的女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查访先前肚兜失窃一案。”

程朝柔声说着,缓步靠近纱幔后裹着月白色中衣的单薄身子。

她坐在床边,刘家小姐的贴身丫鬟抹着泪:“大人,我家小姐的肚兜是在子时丢失的。”

“子时?你怎会如此确切地知道丢失的时辰?”程朝翻开随身携带的油皮本子,准备记录。

小丫鬟抽抽搭搭解释道:“大人,奴婢绝无记错!那日正好是奴婢守夜,奴婢听到院墙外更夫打更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淫贼闯入和我家小姐发出的尖叫。奴婢赶忙进屋,这才发现小姐放在衣架上的肚兜已然不见踪影。”

程朝看向刘家小姐,轻声询问:“还望小姐莫怪,呈月冒昧问一句,小姐可曾看清那淫贼的模样?”

刘家小姐双手抱住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突然尖叫起来,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向程朝大喊着出去,声音里满是恐惧,程朝懊恼自己刺激到她,连忙退出阁楼。

刘家管家将他们送至门外,徐琅玕看她满脸沮丧,嗤笑道:“若不想查了,本大人倒愿替你去回了这差事。”

李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查案本就不是易事,我们且慢慢来。”

第二家是秀水农户麦家,麦母抹着眼泪将他们带到女儿房外,徐琅玕和李恪在门外站着,程朝走入屋内,麦家女儿正在编稻草,稻草在她灵巧的指尖下变成一只只惟妙惟肖的动物。

程朝拿起一只放在眼前细细观赏,不禁由衷赞叹道:“麦姑娘,你的手很巧。”

麦家女儿冷冷道:“你也是为了调查淫贼的事来的?”

“正是,在下是左大人门下的女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查访先前肚兜失窃一案,这是调令贴。”

程朝亮出怀中的调令贴,麦家女儿淡淡瞥了一眼复低头编稻草,她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