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与任何虫说过。他接受了,劝说自己无所谓,觉得有些疼有些痛苦折磨是自己理所应当受的,便咬牙忍着,哪怕鲜血淋漓,尖刺满身,也未曾抱怨过一句不甘。
阿比特直到那一刻,才明白了瑞亚一直以来从未宣之于口的委曲求全。
后来他娶了其他雌虫,彻底离开他的身边,于瑞亚而言,就像是一记重锤,让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痛苦全都爆发了出来。
瑞亚掏空了心,将所有的温柔与爱都给了阿比特,雄虫却一刀斩下,断的干脆利落。
于是唯一制约住瑞亚,将他拦在悬崖前的理由也不见了。
漆黑的影厅里,阿比特无声的握住了瑞亚的手。
瑞亚一怔,唇角的笑意变得真切了许多,他回握住阿比特,虽然没有其他观众,但还是放轻了声音:“记得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阿比特想到那天的事情,神情柔和了许多:“我记得你那时候怎么都不放手,我还尴尬了好久。”
“因为从见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想,一定要您成为我的雄主。”或许是因为身处昏暗的环境,瑞亚不自觉变得大胆起来,不再掩藏眸子里闪动的占有欲和扭曲的爱意,视线如同冰冷的蛇信,一寸寸舔舐过雄虫的眉宇、鼻梁、嘴唇,最后按捺不住心中蠢蠢欲动的冲动,探身过去,吻住了阿比特的唇。
视线被完全遮挡,阿比特无奈道:“不看电影了?”
瑞亚撩起眼帘,眸子里病态的情绪被完美的掩饰,只余下清透的光,在碧色的眸中涌动:“想跟您离得更近一点。”
阿比特便搂住他的腰,让他从隔壁椅子坐到自己的腿上。
靠在雄虫怀里,瑞亚勾住阿比特的脖子,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开心,眼睛笑得眯起,这会儿不像毒蛇了,更像是一只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狐狸:“您真好。”另一只手则拨弄着阿比特的衣服纽扣:“您最近对我实在太好了。”
阿比特压下他捣乱的手:“我以前也没那么糟糕吧。”
“您一直都很好。”瑞亚彻底不管身后的荧幕在演什么东西了,两眼都望着阿比特,姿态间是满满的依恋:“我以前总以为,结婚联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不仅要被鞭笞虐打,还要和其他雌虫一起服侍同一只雄虫……”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阿比特也怔住。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之前阿比特亲口说出的要娶雌侍的话,而瑞亚的后背还留着前些天被鞭笞的疤痕。
瑞亚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慌乱,眉头微蹙起,像是在懊悔:“不是的,雄主。只要是您给的,我都会觉得幸福。”
阿比特却明白自己已经在瑞亚的心上留下了一道永不能磨灭的血淋疤痕,垂下眼帘,搂紧了他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不会了。”他低声许诺,他们的距离好近,近到说话时呼吸交织,唇面若有若无的触碰,“再也不会了。”
瑞亚想起那天,雄虫抱着他,问他疼不疼。
疼,真的好疼,疼的不止是背,更是心。
但他觉得这疼是自己应该受的,是他先做了让阿比特讨厌的事情,被鞭笞也是理所应当。
可此刻被阿比特抱着,本以为不存在的委屈忽然争先恐后的从心的缝隙间冒了出来,一滴一滴,又酸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