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愿用一生来报答他的恩情,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只是。
原来在他眼中,除了这具身体,其他一切,都无意义。
“那我要用多久,才能偿清这份因?”我回过头,颤抖着问他,“一年、十年,还是直到我身体中鼎气用尽,把这条命都还给真人,才算因果相抵?”
青霄真人立在原地,虽只着里衣,气势仍凝如深壑。
他身形高大,苍白发丝披在身后,一双眼沉寂又荒芜,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内。
“三年。”他说。
“你留下来三年,我就放你离开这里。”
许久。
我惨然一笑,道:“是,我明白了。”撇过头,咬牙道,“希望真人真的可以觉得……物有所值,三年之后,你我因果抵消,我们……再无干系。”
我转身离开洞府,这次,他没再拦我。
身上的衣物并不合身,空空荡荡地套住我的身体,盖住脚踝,差点拖到地上,萧瑟的风灌入袖中,吹干了周身黏腻湿痕。
我拿着自己的剑,踉跄着走下山。
狼狈一如昨日。
而今夜的月色,却已不如昨夜。
圆月缺了一个角,黯淡地悬在高空,繁星隐没,浓沉的夜幕仿佛要将天地吞噬。
下山必经之路上,立着块数人高的巨石。
此时,那巨石上倚着一个人。
是殷诀。
他抱剑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面色冷冷,衣袍上凝着霜。
那双眼睛从黑夜中望过来,却是明亮而炙烈的。
有着活人的生气,而并非冷冰冰的无情。
我停下脚步。
“师兄,”他迈步走上前,语气沉沉,似有一丝恼怒,“我又等了你三个时辰。”
十三
我身心俱疲,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在这做什么。”
“若说我是在欣赏月色,师兄信吗?”殷诀斜着眼扫了我一圈,忽地冷笑起来,“半夜出门,尽兴而归,师兄好兴致。”
我愣了一下,怒道:“你跟踪我!?”
“只是巧合罢了。”殷诀撇过脸,“近来我一直在山上练剑,见有人鬼鬼祟祟上山,便跟了过来,没想到,竟是师兄你若非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师兄原来是这样浪荡的货色。昨夜三个时辰,今夜又是三个时辰,送上门挨肏的感觉如何?”
“殷诀!”我抬起长剑,怒极指向他,“你事情都没还搞清楚,就在这里妄自猜测、信口胡言……师门教导的谨言慎行、自持守礼,你还记得吗?”
“师门?”殷诀幽幽盯着我身上衣袍,唇边笑意嘲讽而尖锐,“连自己的师尊都勾引的婊子,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嗯?”
睁大眼,我紧咬住颤抖的牙关,再张口,已有了铁锈味,“闭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师兄,你当我眼瞎么。”
殷诀冷笑着走过来,拎起我的衣襟,“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才让你里衣也不穿,就这样跑下山?况且看这道袍的大小、样式……”
“我亲爱的师兄,师尊的衣物,你穿得可还舒服?”
一阵冷风吹过,我瑟缩了一下。
外袍上淡淡的檀香窜入鼻尖,这本该是令人安心的味道,却令我心生寒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殷诀面色陡然扭曲了一下,发狠似地捏起我下巴,阴阳怪气道:“让我想想,你是怎样勾引师尊的……”
“像你这样一无是处的废物,练剑也练不好,人缘也不行,不懂察言观色,也不知上下逢迎,就连作为炉鼎,也是最末等的那个,师尊凭什么要你?”
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