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皱起眉,一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一手却强硬地抬起我的下颚,迫我把药彻底咽下,又用指腹擦去我唇边落下的口涎。

药力发作,痉挛的经脉重新舒展开,温暖的气流滋养着血肉,强行催生出新的生机。

散乱的意识渐渐回笼,视线聚焦,对上青霄真人清清冷冷的眼。

“师……”刚开口,声音却在半途生生顿住。

方才他挺身冲破我体内所有阻隔之时,在我耳边说出的话语,又再度在脑中盘旋。

莫唤师尊。

唤真人。

我的心,冷了下来。

虽已知道他从没将我当成是他的弟子,可原来,连我喊一句师尊,都会令他不愉。

何必呢,周离。我问自己。

梦已经碎了,再坚守这毫无意义的称谓,又……有何意义。

“真人。”我干涩地唤出这两个字,木然道:“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青霄真人淡淡道:“你如今不宜走动。”

“不,弟子……我,想要回去休息了。”我低声说着,垂下头,看到地上破碎的衣物。

洁白的道袍已经被浊液和血液浇透,污秽如同我身上被男人留下的累累印痕。

好脏。

伸手想把衣物拾起来,却被青霄真人抓住手腕。

他说:“今日,你可暂且留在此处歇息。”

“多谢真人,”我疲惫道,“但不必了。”

青霄真人扶住我脊背的手微微一紧,又马上松开。

他未再言语,只是拿起旁边的长剑,起身。

我手肘撑在地上,也想站起来,可微一动弹,湿热的液体便顺着股缝流下,宛如失禁一般,两瓣臀肉更是红肿胀痛,每在地面摩擦一下,都是难忍的折磨。

我忍下嘴边的闷哼,只觉难堪至极。

而男人冷淡的视线,却仍停留在我身上,一双洁白的鞋履就停在我面前,那么干净,未染一丝脏污。

曾几何时,我曾想象过要俯首在他面前,双手捧一杯清茶,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一次拜师之礼。

如今我浑身赤裸地伏在这里,却只觉讽刺。

欲拿起地上脏了的衣物,背脊却忽然被披上了一件雪白外袍,沾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

“穿上。”

沉默了一会,我将外袍拢到身上,哑声道:“多谢真人。”

艰难地爬起身,踉跄了一下,被他伸手扶住。

我后退一步,挣脱了他的手,听到他说:“明日你不必来了。”心头微微动了动,却又听他说:“待每月采撷之期,再到洞府寻我。”

果不该有奢望。

我生硬冰冷道:“我早已说了,我并非真人的炉鼎,亦不愿成为真人的炉鼎,真人的洞府,我不会再来。”

“不仅如此,”我疲惫地阖上眼,“既然我已非真人的弟子,继续留在这座山上,也毫无意义。”我顿了顿,艰涩道:“明日一早,我会自行离开宗门。”

我本不该违逆他的话语。

筑基于渡劫,力量悬殊犹如天堑。

而炉鼎一旦到了采撷之期,若无男人采伐,便会炉火烧身,五内俱焚,变成只知求欢的淫物。

只是,倘若屈从于他,连自己的意志都无法坚守,我活在这世上,又还有何意义。

梦想、憧憬、希冀,我已什么都不剩下,却还是一厢情愿地坚信着,我能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不依靠任何人,堂堂正正地,活着。

是蠢吗。

也许吧。

转身欲走,却听青霄真人道:“站住。”

“无论你愿是不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