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篝火一直未灭,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在寂静山林里尤为明显。
殷诀手中似拿着什么东西,肩头在极轻微地活动,但背脊依旧很挺,很直,与我入睡之时,无甚两样。
我微微一动,他便觉察,淡淡道:“醒了?”
我“嗯”了一声,正欲站起身来,腿却有些僵麻,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腰身被很快被人搂住。
殷诀低着头,两络碎发垂在颊边,眸色深深,倒映着我的影子。
他一手搂着我腰,而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削好的木剑。
我连忙站好,他便将手放开,皱眉道:“师兄总是不小心,若是之后我不在了……”
他突然止了话语,俯身将我右手牵起来,将木剑放在我掌心,“拿好。”
“这……?”
指尖微微有些僵硬,手腕也沉重得使不上力。
我已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拿过剑了。
好像并不很久,却又好像已经过了一生,
“师兄不是喜欢练剑么?送你,比划着玩也好,习练剑法也好,都由你。”
“……信手所为,不甚精细,且将就用吧。”
我垂眸看着剑身。
这是一把檀木所制的剑,靠近木刃的半边没有任何雕饰,光滑扁平,几能映出人脸,而靠近剑脊的一侧,却刻满了繁密的线条。
殷诀沉默了会,又道:“……我还刻了些禁制在上面,这样,有时我不在你身边,这把剑也能护一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