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吓着她,又缓了口气,柔声说:“二两银子不算什么,你随大流,做得很好。你不愿意去花厅,那想不想回八珍房?灶房太辛苦,你跟着张婆子记账吧。”
“往后再说,我在东小院过得很好。家禾,你先安心办好手头上的事,我知道你操心我,不急在眼下,你走得越稳,我越安稳。”
就是这么个道理,因此过去几年,他心里牵挂,却不敢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心肠往前冲。
老爷忠厚有余,才能不足,为人死板,官场上有些不黑不白的事,他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官已经做到了头。他费尽心思扶持老爷走到如今,为的是刷好名声,为将来世子之争做准备。
老爷只会做清官,捞不着油水,既然目的已达成,没必要在仕途上耗下去。他巴不得老国公或是老姨奶奶早死,只不好说给她听。
家禾确实有自己的小心思,只在巧善面前努力做个好人。
大老爷被他推着去当官,要不是实在顽固,可能已经当了贪官?? 大老爷:我是庶的,应该老老实实,不能争那个位子。 家禾:不,你想的,时机成熟,你就上去了。 难怪那时候主动跳到别人的局里罚跪,目标远大啊!
主子的衣服要下人凑钱买,五房的人真会算计呀。
哈哈,大贪官
女主太善良了吧,感觉都有点圣母了
24焕然一新
时候不早了,又留下许多话没说完。
他将篮子里的东西挨个弄出来,分成三堆,而后从架子上拿来两个蓝布包袱填进去,指头在上边轻点,交代她:“你跟张婆子说,我看那孩子面善,想是有些缘分,凑巧翻出些旧衣衫陈料子,拿去给她用。”
两大包呢,做尿布哪用得着这么些。
“你也想做干爹?”她说完,捂着嘴偷笑。
他怔了片刻,随即跟着笑道,“白捡的孩子,谁不想要?你这干娘别吃醋,是你说相识是缘……”
她没有抵赖,点头,摸出手帕包,笑眯眯道:“我帮你说情,八九不离十。我该走了,给我二两吧,我愁了一晚上呢。”
“傻!先把那包收回去。”
“我说我出来借,把那个在城里做买卖的亲戚编出来了。 ”
“我收回先前那句,不傻。”
她将金子放在柜子上,右手推着它往前。
他看都不看,抬手掀开高处一只紫黑色百宝箱,从里边摸出两包银子,放在柜子面上,连同那包金子一起推回来。
他想起她藏东西的怪癖,先转身再说:“这里边都是一两的银珠,一包是十两,都拿上。你别不要,我手松,有钱就用出去了,多数是浪费。你拿过去,该花的花,别舍不得,过后还有。花不完的就攒在那,将来……”
“好,几时要用了,你叫人传个信,我想办法送来。”
果然还是这么好骗。
“十八有些晚,东西过两日就送来,正好对应你找亲戚这事。”
“也好,别太多,有一两样就够了。”
他只笑不答,听着声,估摸着她把钱藏好了,转回来,又从屉子里拿了一把铁锁给她。
这锁是旧的,比先前那锁大两倍,看着很结实。
冬衣厚实,好藏东西,她身上有金有银有铁,仍旧利索,左右手各挎一只篮子,原路返回。
她照他说的来回话。
张婆子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懂,收下篮子,笑道:“等下工了,我叫她过来拿。这一大早的,耽误你到这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里没别的,只有一点儿零嘴,你带在路上吃。”
她要提食盒呢,路上腾不出手来吃。不过她知道,这是两军交好的诚意,拒绝反倒不妥,干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