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点忙帮不上。她越想越委屈,将窗子拉合,摸着窗闩嘟囔不断。
巧善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把人拉过来,帮她梳头,小声安慰。
七爷的事不用她操心,早早地赶去八珍房等着领饭就好了。
巧善站在廊下,为难要怎么绕到闲野居去求助,管库的张婆子突然叫她去帮忙。
两只篮子都装满了,上边盖着黄麻纸,看不清底下是什么。
面对面交代事,巧善总觉得她的眼里藏着什么,路上越想越不对。
八珍房不是没有跑腿的小丫头,二门上还有听候差遣的婆子和小厮,怎么单挑了她这个八珍房旧人去办事?
难道是看穿了她跟他,想试探?
呀,中计了!
她该推辞,或者多问几句为何选她才对。
她倒吸了一口气,想着一会要怎样提醒他才好,又担心东西只能送到门上,连面都见不着。
她一路纠结,倒是白操了心,一过穿堂,抬头便看到他在院门口活动手脚,拳打得虎虎生威,身边没人,二门上也没人。
她不敢叫名字,怕给他招祸,只能轻咳。
他收了势。
她赶忙说明来意。
他走在前边,冷声说:“进去点个数再走,我不收不明不白的东西。”
“是。”
她为了省事,不去管左右,垂头跟上去,一直跟到库房门口,听到他唤名字才敢说话:“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他是半点不愁,笑道:“早年就知道了,我吃得多,你件件算了钱交上去,她会看账,知道这里边有事。她跟门上守夜的小肖婆子是姑嫂,一打听就知道了。事不关己,她不愿意多得罪一个,只当不知道。你放心,我也给她行了些方便,她不会抖搂出去。”
难怪张婆子看到她进去抱娃后就离开,留下两人独处。
她舒了口气,小声道:“你怎么给我那个?太贵重了,我带在身上,你帮我换回来吧。夜里就要用钱,碎银铜钱最好。”
“要多少?”他掀了黄麻纸,挑出一些东西丢在柜子上,接着说,“那些你留着,将来办大事用。碎银替你预备好了,未免打眼,打算十八再送过去。既然你来了,先带一包走。二十两够不够?”
“二两,二两就够了。姐姐们要替七爷做衣裳贺寿,买缎子和银鼠皮费钱,碧丝姐姐带头,她出二十两,雪梅姐姐也是。凑了不少,我们……我出二两。”
他嗤笑道:“是谁出的主意?你防着点。这样精明的人,到了必要的时候,能轻易把你们都卖了。五房做官没了指望,就盼着多捞钱,五太太抠得能刮树皮。一年到头辛苦,她不说给你们赏点什么,宝贝儿子要穿新衣裳,倒要下人出钱,传出去多好听,哼!”
她也想到了,只是不愿意当出头鸟得罪所有人,没有多说,乖顺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