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几乎已经成为了陈逐的一言堂。

尤其是顾昭瑾纵着他,总不回自个儿的福宁殿,而是长居在景仁宫的行为一出,所有宫人对于陈贵妃的受宠程度有了更深的领会。

福宁殿的内侍们守着空荡荡的帝寝暗自幽怨,景仁宫里却总是欢声笑语。

欢的是领了赏钱的宫人们,笑的是陈逐。

柳常算是发现了,陈逐就是靠的这一手很会蛊惑人心的笑容,才把他们的陛下迷得团团转,什么都依从对方。

守在门口,幽幽地将目光投进殿内,凝望相互依偎着坐在窗边赏雪景的两人,听着隐约传来的陈逐逗弄人的话语以及轻轻的笑声,太监总管有着看透一切的沧桑。

而被看着的两人没去注意他的视线,只是望向窗外的景色。

重阳过后气温骤降,到如今时值腊月,已经下了好几场雪,枝丫凝结霜雪,先前绽放得颇为艳丽的芙蓉也已经尽数凋零。

不过皇宫里的花卉品种繁多,谢了芙蓉还有应季的腊梅、水仙等盛放的花朵,不缺可以欣赏的景色。

此时窗外就有几树开得极好的腊梅,红艳亮丽的颜色缀在雪上,不输“傲雪凌霜”的名头。

陈逐把怀里的人拢得更紧一些,宽大的狐裘罩在两人身上,将严寒驱散,脑袋抵着顾昭瑾的颈窝问他:“陛下喜欢这腊梅么?”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暖和浮着沉香的味道。

才花了一个下午看完今日奏折,顾昭瑾有些困倦地倚在陈逐的怀里发呆,此时听到对方询问,这才去注意那生机盎然的花朵,然后下意识点了点头,道了句:“不错。”

陈逐的面色板了起来。

被搂着蜷在他身前顾昭瑾没有注意到,想起几句有关于夸赞腊梅的诗句,念了一遍之后,准备抛砖引玉让冬日越发悠闲无所事事的陈逐做几首诗。

陈逐没作诗,甚至没搭理他的话语,哼一声忽地将窗户给关上了。

银装素裹的景色忽然消失,看着紧闭的窗棂,顾昭瑾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偏过头想去看陈逐。

下一秒,整个人忽然凌空而起。

连忙圈紧了陈逐的脖颈,顾昭瑾尚来不及对外间喊些什么,有眼色的柳常就叹了一口气,甩了甩拂尘,默默地把屋门给关上了。

“你在胡闹什么?”柳常刚才那痛心疾首的眼神还历历在目,顾昭瑾有些恼地敲了一下陈逐的肩膀,不知道赏景赏得好好的,这人怎么忽然来这么一遭。

陈逐把他重重地扛起,轻轻地放到床榻上,表情幽深,语气意味不明:“怎么?陛下烦了臣了,想找不胡闹的了?”

顾昭瑾满脸迷惑,不知道陈逐这话从何而来。

“朕什么时候嫌你烦了?”

“不是烦,那便是博爱了。”陈逐俯下身来,去解顾昭瑾身上层层的衣袍,手指在衣带间灵活熟练地穿梭,口中的话语不停,“有了芙蓉,还想着腊梅。”

“臣妾竟是所遇非人。”陈贵妃说着控诉的话语,手中的动作飞快。

天大的黑锅扣了下来,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顾昭瑾这才发现自己一时不察,不小心忽略了陈贵妃的“考验”。

他哭笑不得,戳了一下陈逐的腰肢:“朕到底是否博爱,你当真不知?”

“臣妾怎么知道,反正人心易变。”陈逐觑他,又丢了一件衣服在床榻下,语气悠悠,“陛下年纪小,得了滋味以后思其他颜色也是正常的。”

“陈溯川,你给朕正经点。”顾昭瑾直想把陈逐陈逐这张总能颠倒黑白的嘴给堵死。

陈溯川不依不挠:“怎么,陛下恼羞成怒,连安慰的话都不愿意说了?”

顾昭瑾没辙,只能揽着他的脑袋,压低陈逐的脸以后,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