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想要舔舐一下,却被人按住了唇角。

用手指帮皇帝把唇上的水渍擦掉,陈逐的声音轻柔:“抹了药,不要碰。”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或者说陈逐单方面的话语听得柳常的面色越来越黑,而老太医则是捋了一把胡须,神情似有些无奈。

“陛下体弱,受不得长期暴.露在潮湿水汽之中,眼下风寒入体,需得静养一日才行。”老太医轻咳一声,将陈逐的注意力唤过来。

他在“静养”这两个字上面加了重音。

此时景仁宫的其余内侍全都被屏退了,只剩下皇帝、太傅、太监总管和太医四人。

几个都是伴君数年之人,按理来说顾昭瑾不该有什么窘迫感,但是听到太医委婉提醒的话语,面庞却忍不住开始发烫。

在场之人都听懂了太医的言下之意。

柳常瞪着眼睛,手中的拂尘几乎要被他揪成鸡毛掸子。

怔了一下,陈逐对上顾昭瑾清润微红,还含着些水光的眼眸,本来淡定自若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作为把皇帝按在热池里亲了小半个时辰,导致人发热的罪魁祸首。

陈逐亲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时间流逝,只觉得怀里的人哪儿哪儿都是温软炽热的,不论怎么撩拨,吻得多深都顺从地仰着面庞。

等终于松开嘴时,这才发现帝王的唇瓣早已肿得发颤,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而外面的柳常门都快拍烂了,却因为没有里面之人的应允,没敢闯进来。

兴许是知道皇帝不会理他,他连“陛下”都不喊,只又气又怨地问陈太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逐没回答,视线飞快地在满地潮湿的浴房中扫了一遍,没找到在花瓣雨中幸存的干燥布料,抬高了音量让太监总管去拿新的巾帕与衣服来。

草草地给顾昭瑾擦过身子,套了几层衣服,把人抱回景仁宫主殿的床上以后,皇帝的面上已经泛起潮红,连呼吸都透着不正常的急促和滚烫。

于是便有了老太医这么一遭。

想着先前在偏殿浴房里发生的事情,陈逐咳了一声压下又躁动起来的情绪,在老太医的静默等待中含糊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老太医开了药再次退下。

柳常拿来厚厚的披肩,被陈逐接过盖在了顾昭瑾的腿上。

顾昭瑾默默低头,看着身上层层叠叠堆的各种布料,好几件厚重的袍子,披肩,甚至连寒冬的狐裘都被柳常慌里慌张地翻了出来盖在他身上。

再加上陈逐又添上来的这么一件,他几乎要被压得喘不过气。

“热。”沉默了半晌,帝王终于开口。

声音是难以辨认的嘶哑,被人吃了太久的舌头有些不灵敏,动弹间碰到口腔内壁,麻木肿胀的感觉竟一时间压下了痛意。

柳常没听清,在帐子外问了一声。

陈逐倒是听清楚了,却是没顺他的意思把衣服拿开,反而压得更严实了一些:“太医说要捂汗。”

说着,他伸手在顾昭瑾的颈后探了一下,摸到些许微潮的汗意,满意地点了点头。

候在外面的柳常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心中仍是幽怨,却还是顺着陈逐的意思应和一声。

“是啊陛下,焖一会儿发了汗就好了,不然您夜里要难受。”

心知生病治病这方面压根拗不过这两人,顾昭瑾没再坚持了,只是倚在床头蜷在一堆厚重的衣服之中。

烧得发红的帝王只露出来一张素净泛着红痕的面庞,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温顺乖巧。

陈逐将手里的碗递给顾昭瑾,示意他把掺了盐的糖水喝光,自己则摸了摸人的额头,确认温度没有继续升高以后,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