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2 / 3)

些许,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露出个宽慰的笑来,“不必担心,就是受了点寒,也没起热……算不得什么大事。”

高忱月不让温明裳糊弄,关起门来她们便不是主从,她坚持道:“明日起便是年关封印,难得休沐,你得休息。”

话到此她还不忘补一句:“是程姑娘这么说的。”

木石的遗症经年累月,不好好将养恐成顽疾,那么多年的苦终究是无法消弭。天枢阁册立后势必忙碌,故而洛清河走前最担心的也是这个,侯府的近侍都要随她远赴北疆,这些事情就只能交代给温明裳身边的人。

高忱月大抵是其中最能让人放心的一个。

温明裳也知道这件事没得商量,只能笑过后作罢。她额角突突的疼,也不知是否真因着寒冬腊月的风霜,手炉勉强焐热了冰凉的掌骨,但从缝隙里渗进来的风还是吹得她觉得浑身不适。只不过她惯是会忍耐,干脆顺势阖眼靠着假寐。

但高忱月是什么人?这可是六扇门昔日的千户之一,世上听记察言观色的本事无人出其右,哪能看不出来这还是在强撑。她一面叫外头的车夫快些赶车,一面解了腰间的佩刀压在了车帘下边。

多少能再挡些风。

如今出入侯府不必避讳,温明裳居于何处至多也只是让人背后嘀咕两句,惹不起什么乱子,天枢阁的人要寻她多半也是入府拜谒。马车停在门前时又飘起了雪花,黎辕撑着伞在府外迎她,几乎所有人都是生怕她冻着的模样,反倒叫温明裳有些哭笑不得。

屋里也一早烧了炭火,程秋白面前的茶水未凉,见她回来也不多话,直接道:“过来坐下,我给你诊脉。”

温明裳每回见着她都觉得心虚,一方面是因着她自个儿的确没依着这位大夫的叮嘱休养,另一方面便是程秋白是个冷性子,真要恼了也不直截了当地骂人,可板起一张脸来连插科打诨的人都怵得慌。

可程秋白才不管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医女沉着面容搭上她的手腕,这双手被手炉的热度焐得暖了,但指尖划过腕间脉络仍旧让医者止不住地皱眉。

高忱月进来的时候带上了门,她以往在程秋白诊脉的时候会多嘴问一句情况如何,但每回都被人家斥了句噤声,长此以往干脆抱着刀在边上当个听凭吩咐的哑巴。

“陈年旧疾,自个儿再不注意,怕是阎王都嫌你来得迟。”片刻过后,程秋白收回手寒声说了句,起身去书案边取了笔墨写药方,“风寒于旁人而言无关紧要,于你……呵,倒是不怕遭罪。”

温明裳难得地无言反驳,只能讪讪笑着低下脑袋。

没法子,谁叫这事的确是她理亏。

程秋白把方子递给了边上的高忱月,过了好一会儿才似是无奈地叹气:“我知你们这些人闲不下来,但好赖注意着点自己。你此时未起热,那是寒气尚未起来,入夜必然要严重的……再好的药石也补不回往日的元气。”

“劳烦程姑娘费心了。”温明裳直起身子朝她一拜,过了好一阵才试探般问她,“入夜起热……那这风寒几时能退?”

程秋白被她问得一愣,随即面上终于像是思及这话外的因果般浮上了愠色,但好歹还是答了:“两日,其间不可再受寒。”

温明裳这才笑笑,再三保证说自己一定注意。

程秋白收好药箱出门,懒得再搭理这个不听话的病者。

日暮时分当真起了热,滚烫的热度窜上来,摸得都烫手。覆面的巾帕换了好几轮,折腾到夜深才好上些许,高忱月趁着这个时候让人去煎了新的汤药过来,免得夜半病症反复。

温明裳头疼得厉害,她闭着眼把那碗苦涩的汤药硬灌了下去,也没来得及去管其后塞入口的究竟是方糖还是旁的蜜饯。她模糊间觉得后颈都被冷汗浸透了,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