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小女儿, 看着那么厚实的板子抽在女儿身上,皮开肉绽的,心疼如绞。

姜氏从梁园出来人就是木的,就那么看着女儿跪在她跟前求情?,看着三太太发号施令惩治女儿, 她没有说半个?字,甚至眼皮抬都?没抬一下, 脸色又白又木, 跟傻了一样。

二老爷一路从戒律院喋喋不休至宁和堂,后来是见一家晚辈均在场,哭得?有些丢人,方止住泪。

底下王书?淮与谢云初坐在左下首, 夫妇俩面?无表情?。

另外两个?儿子媳妇坐在右边,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二老爷回了自家院子,便?没了顾忌,忍不住责了谢云初一句,

“淮哥儿媳妇, 出了这样的事,你应当先跟自己婆母商量, 再由你婆母决定是否上报,那好歹也是你们唯一的小姑子,她年纪轻一时走岔了路,你们做兄嫂的自当教导,怎么能....”

王书?淮听不下去了,冷漠地抬眸看着二老爷,打断道,

“父亲,妹妹出了事,您觉得?错在谢氏?”

二老爷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再傻也明白儿子这是替媳妇撑腰,二老爷拢了拢衣袖,别?开嘴。

王书?淮语气轻而冷,“若不是谢氏及时发?现并阻止,叫旁人晓得?,后果如何?二老想过?吗?”

二老爷好面?子,自然知道这一层话的意思?,王书?淮好不容易在朝廷挣出一席之地,怕又要被亲眷所累,招人指点。

二老爷平静下来,“你说的是。”

只是心里觉得?谢云初过?于冷血了些。

摆摆手,示意儿子媳妇离开,等人一走,二老爷急得?瞥向身侧不言不语的姜氏,气道,“你今个?儿是怎么了,木头似的,怎么也不吱一声,看着女儿被打得?伤痕累累。”

王书?仪被打了便?罢,人依旧留在戒律院,由戒律院的婆子丫鬟照顾,等人好了,再去佛堂跪经,王家平日对晚辈极为宽容,几乎都?是宠着纵着,可?一旦触及底线,国公爷与长公主绝不留情?,这一点从家规便?可?见一斑。

姜氏眼皮沉沉耷拉着,人还没回过?神来,二老爷见状,只当她傻了,拽着她胳膊待要去摇她,姜氏不恁甩开他胳膊,“行了。”

是一种从肺腑挤出来的压抑的怒音。

二老爷平日有些惧妻子,看着她不说话。

姜氏唇角极轻地勾了下,那一刻凉薄的愤怒的情?绪交织在眼底,无可?名状,“你知道我这一路都?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