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渐渐拍打进他的眼眸。

这两汪深水,他难得激荡起一丝情感的波纹。

不知沉淀多久,他终于又再次把目光抬起。与顾知霈一脉相承,这双家传的丹凤眼不能更肖似。

此刻,顾慕飞却只流露出坚定的平静:

“今天,我本非计较往事,也不需要你给我解释。只是,你也别提顾家。

“话已说开,我们在闵州各走各路。我待您会一如既往地客气。我们一别两宽。”

听完顾慕飞这番开诚布公,顾知霈心中却翻江倒海。他目光本能躲闪。往事涌上他早已缩紧的心头:

“孩子,你说不求解释。我,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且不说,芳染当年,她一个越洋电话,就公开自己有孕,亲口闹翻她的订婚宴。没错,那私生子就是你!

“她还擅自与人做外室。她还不结婚!”

顾知霈气得直跺手杖。

“整个闵州都议论她,说我教女无方、说她是四大财阀之耻!芳染那么好的孩子。要不是我拼命挡下一切……

“可你母亲,她,”猛地抬头,顾知霈倒抽一口气,“那并非车祸。那是赤裸裸的公开谋杀啊!”

对面,焦金发下,顾慕飞冷酷的唇线紧抿。片刻,苍白的嘴唇才迟迟开启:

“我知道。”顾慕飞的声音很轻。

可他不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