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公子能容忍正妻与‘外男’亲密往来?

她心情沉重,有星子从她眼睛黯淡、坠落。

观她如此,清和心思一动,估量着分寸往她心头添了一把火,温温柔柔道:“会嫁人的。”

“真的会吗?”池蘅喉咙发堵,心口似被一团棉花堵着,堵得她憋屈难受,眼眶发酸。

“会的。”她再次强调。

神情认真,不是在说玩笑话。

小将军顷刻浑如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哦。”

“阿池还想问什么?”清和不肯错过这循序渐进的良机,从盛京出来,面对阿池她一直在忍,在退,眼下是时候再进一步。

她不奢求阿池年少动.情懂得她的暗慕痴守,她只盼不开窍的小将军莫要做那将她往外推的狠心人。

须臾,池蘅鼓足勇气双目直视她:“婉婉,你寒毒未解不宜有孕,若当真有那么一人,你愿与他厮守,他介意你无法生育,你可还愿嫁?”

听到这话沈姑娘心里失笑,她想说她从不轻贱自己的爱,可对上池小将军较真的神情,她咽下那句肺腑之言,面上一本正经,眉目稍染惆怅:“我若心里有她,自是愿意为她喜,为她忧。”

为他喜?为他忧?

这话如鱼刺梗在池蘅心头,梗得她入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糟践她的婉婉,那人也配?真是气死她了!!

第34章 斩桃花

后半夜,池小将军怀着一肚子气入睡,梦里都在和人打架。

那人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看不清身影,嘴皮子倒是利索,斗完嘴皮子和她斗拳脚。

拳脚斗得不分上下,池蘅气得要拔刀,心想:你这厮身在福中不知福,得了婉婉真心还敢嫌弃她不能生育,还敢要她为你喜为你忧?

能得你!吃我一刀!

伸手摸刀,只听‘扑通’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句“哎呦”,骂骂咧咧的小将军揉着臀部从地上爬起。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天光大亮。

睡意散去,她一拍脑门,嘴里嘀嘀咕咕:“这架白打了……”

打都打了,还没分出胜负,称得上十四年来最没头没尾的一战。

可气的是梦里那人竟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回不相上下,简直离谱!

她前半夜在木床翻来覆去,后半夜做梦喊打喊杀,隔着一堵墙声音传过来,清和听得真真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知道阿池这般在意她,哪怕夜里同样没睡好,她精神气却是不错。

破天荒的,比梦里斗嘴厮杀醒来无精打采的小将军多了两分焕发。

小将军穿好薄衫从屋里拐出来,衣襟处绣着的吊睛白额大虫在她反常的带动下跟着萎靡不振。

都说虎踞龙盘,眼前这只虎如猫儿趴伏,毛茸茸的虎爪委屈蜷缩,虎须在晨光照射下泛着银白晃眼的光,须发皆为银线所制,映在淡绯色衣衫,一银白,一绯红。

阿池穿红最好看,可真见她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绯红都失去大半活力,清和心尖如同被猫爪子小心翼翼挠了一道。

有点心疼,又止不住想笑。

她明知故问:“没睡好?”

池蘅因她昨日一句话气得翻腾一夜,这会见了她心口还在抽疼,又气又疼,怀疑身体是否出了毛病。

她懒洋洋地打哈欠,举手投足那股风流意气散出来,少年人的明朗和纯粹的天真盛开在她眉梢,清和一颗心不安分地乱跳。

“没有,我睡得好着呢。”

“……”

沈姑娘还是没忍住,低头笑出声。

她一笑,小将军白皙的脸蛋儿霎时染上可疑的红晕,眯着眼,舌尖舔过口腔内侧的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