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连话也不敢说,韩竖将公文包往地上狠狠一掷,“给我一个解释,就现在。”

佣人还没有张口眼泪便滚下来,她吓得双腿发软,根本站立不住,她跌坐在地上,在反应过来后,她便改为跪着在韩竖脚下,“先生,我们不敢怠慢,凡是您交代的每件事,我们对小姐都尽心尽力,生怕出一点差池,可她毕竟不是一件物品,我们也改变不了天意。”

韩竖低下头盯着保姆发白的脸,“你的意思,是天意让她丢失?”

“不是!”保姆一把握住韩竖的裤脚,“我说堵车就像天意,是人力无法抗拒的,就偏偏赶在了那个时间上,我们没有迟到,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到达学校也才距离放学过去两三分钟,平常小姐出来晚,都是在差不多最后,学生剩下不多她才出来,我们根本没想到她这一次出来这么早,就好像注定她会出走一样。我们也问了老师,小姐今天没有受到任何批评,心情也很好,和寻常没什么区别,应该不是外界因素。”

韩竖急得一筹莫展,他根本顾不上到底外界还是内界,他只想知道孩子在哪里,是否安全,为什么会走,是自己还是被挟持,对方要什么。

如果是被挟持,这是露露第二次身陷危险,他曾对沈筝承诺过,也在陈靖深墓碑前发誓,决不让露露再一次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出现丝毫未现,上一次坠海给露露留下了巨大的创伤和阴影,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韩竖不敢去想象她此时的无助和失望。

他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抽到差不都一盒都空掉,司机仗着胆子询问他怎样做,是报警还是自己从佛城调集人马过来全城搜查,韩竖没有理会他,这两个哪一个都行不通,如果真是被人挟持,报警只会使凶手恼羞成怒,将露露撕票,对方清楚她的背景,他依然敢绑,势必抱着鱼死网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这种情况下报警是最愚蠢的方式,只能将露露逼近死神。

可从佛城调集人马到海城搜查,虽然是当下唯一能实践的方法,但时间是一个巨大问题,两座城市坐飞机最快也要两个多小时,这期间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保证,何况需要调集的人马最少也要数百,这样庞大的阵仗,绝不是立刻就能办到。

韩竖焦灼不堪,他起身在客厅内来回踱步,窗外刮起一阵狂风,风卷着地上的落叶在低空盘旋,被月光照得凉如水。

韩竖盯着窗子上一抹月光愣神,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拿起西装一边穿一边飞快往外面走,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韩竖进入车库后对司机说,“立刻查清楚祝臣舟此时下落,在公司还是家。”

司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韩竖要去求助祝臣舟,海城是祝臣舟地盘,无论黑道白道,他的人脉极广,而且没有人不买他三分颜面,除非不打算在海城继续混下去,他出面找一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海城翻个底朝天,连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韩竖赶到巨文时,祝臣舟果然还在,他正洗了澡准备在内室睡下,韩竖推门而入令他有一丝讶异,除了沈筝,他和韩竖没有任何理由接触碰面,他们所从事的职业,占据的圈子,都没有什么交集,他半夜登门,自然有些出乎意料。

而且祝臣舟清楚,他对于自己和沈筝的事,极其看不惯,甚至因此和沈筝僵得毫无余地,沈筝死后半年他忽然过来,祝臣舟觉得有些脱离逻辑。

韩竖顾不得他和祝臣舟之间的恩恩怨怨,他说明来意后,承诺以一笔巨款来作为报答,只求立刻找到露露下落,将她平安带回来。

韩竖本以为祝臣舟会见死不救,他原本就是一个阴狠歹毒的男人,亦或者一番挖苦嘲讽,千呼万唤才能使他出动,而韩竖没想到时,祝臣舟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讲,便立刻拨打电话召集了三千名道上手下,在短短二十分钟内迅速散布海城所有存在人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