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便极度恐慌如同神经错乱般从办公室跑出来,我耳边全是风声,呼啸着嘶吼着,用最丑陋和厌弃的嘴脸将我扯得血迹斑驳。
我一路上低头飞奔不知道撞上多少经过的人,崔婕拿着一堆检验单子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在我身后费力追我喊我,直到她实在跑不动,而我也被两名抄近路的护士堵在了走廊退无可退,我才浑浑噩噩停下来。
护士走过来满是无奈说,“沈小姐,您跑什么啊,您胎像不稳,我们要为您输液保胎,您跟我过来。”
“让他妈/的跑!自己不注意现在后悔有个屁用。当初爽时候干什么去了。”
崔婕气喘吁吁从后面追上来,她拿着我的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的一页是闵宝涞的私人号码,我看到后立刻忍不住跳脚,“你怎么给他打过去了?”
“废话,孩子爹你还能找到第二个比他合适的人选吗?不通知他通知我男人啊?”
我急不可耐说,“可我根本不…”
崔婕忽然脸色一冷,吓得我失了声,她捏住我手肘,力度之大几乎要将我骨头捏碎,她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顿耐人寻味说,“沈筝,这是天赐良机,是与不是你怎么清楚?医学不经过缜密/处理都无法信誓旦旦保证,你的感觉能胜过科学吗?你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没有第二个给你把握。”
我所有挣扎和脸色都在这一刻像石化了一般顿住,我直愣愣望着她,她看我的目光充满深意和警醒,我的每一步棋,并没有告诉苏玫,她距离临盆时日不多了,而且之前又险些流产,她根本没有多余精力参与我的人生,而我所有计划都对崔婕讲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此时的每一个字都有理由让我信服。
我终是妥协。
没错,赌注二字永远不会从我生命中消失,所有挣扎与迷茫,都毫无用处,到了今天,哪里还有回头路给我。
我顺从跟着几名护士进入病房,她们到输液室取医护用具时,房间内只剩下崔婕和我,空荡荡得静谧令人窒息。
崔婕坐在病床旁边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抽,她身后窗子大开,烟雾以我肉眼能看到的模样散成云朵般形状,飘忽忽的渗出去,我靠着枕头说,“任何一点细微关于月份上的差错,都会成为我砸了自己脚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