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不敢评断自己这一步棋走的是否对,正如祝臣舟所说那样,很有可能在我大仇得报夺取美索后,我也随之臭名昭著。

蔺如这样大度的女人对闵宝涞这段情事看上去都颇具微词,如果被世人知道他背后情人竟然是我,我已经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恐怖的局面。

唯一洗清自己的便是最终结果,然而这份结果能够实现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庞秘书留意到祝臣舟面前空了的杯子,他转身吩咐等候差遣的小助理烹一壶温热咖啡,依次为我们斟满,不知道是我自己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还是那咖啡气味特殊,在她为我斟倒时候,我忽然觉得鼻腔很酸胀,手脚一瞬间毫无力气,眼前花得似乎白雪飞舞,整个身体都晕乎乎朝一侧倾倒,胃里的酸水一股股上涌,钻出嗓子眼再返回去,周而复始的折磨我,压都压不住。我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那令我崩溃的作呕感,我一把推开助理挡住我去路的身体,朝着会议室外一边奔跑一边狂吐不止。

215 身孕

我跑出会议室后,根本没有力气去到卫生间再发作,那股让我肝肠寸断的作呕感来势汹汹排山倒海,折磨得我浑身瘫软,几乎是瞬间就脱了层皮,我跌跌撞撞扑到墙根扶住冰凉壁面在角落躬身呕吐着,只觉得整个过道都天旋地转。

会议室内进程因我的突然意外而中断,所有人面面相觑,庞赞跟着祝臣舟率先出来,紧随其后是蔺如及另外几名略微年轻的高层,大部分只是坐在里面议论纷纷。

祝臣舟不顾此时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会造成什么影响,他走过来从身侧将我身体拥住,动作表情极其流畅自然,他将手背贴在我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感受到我并不发烧后,他略微松了口气,“除了呕吐难受,还有其他症状吗?”

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能,然而我还没有深思便立刻否决掉,我不想去计算我的月事是否准确有多久没来,我也不想告诉他实情,或者说,我不敢,我全都不敢,如果坐实,那不是天降喜悦,而是巨大灾难。

面对祝臣舟殷切而怀疑的目光,我心脏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我对他扯了个谎说,“我昨天腹泻,早晨有点头痛,咨询了私人医生,说是休息不好阴衰体虚,给我开了中药,本来让我卧床休养,可今天会议太重要,我不想耽误。”

祝臣舟脸上表情说不出失望还是怎样,总之比较平静,只是眼神带着几分凌厉说,“从前有一个假乞丐,他依靠自己伪装的贫穷和可怜蒙骗了许多好心人,赚取一定财富,可他并不满足,贪婪使他膨胀,使他自大,他做梦都妄想成为一个真富豪,便将原来每天只白天乞讨延长到夜晚也在街头,后来…”他很好笑说,“就过劳死了。”

我因为不适反应有些慢,我呆呆看了他一会儿,品味他要表达的意思,祝臣舟看着我呆滞的表情,彻底失声笑出来,我这才明白他在指桑骂槐,我冷笑着屈膝朝他胯部顶了一下,这一下力道十足,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敏捷躲开,他恐怕以后都难以人道。

他大约没想到把我激怒成这样,他立刻将笑容收敛,然后伸手将我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我送你去医院。这样耽搁不可以,私人医生设备有限,也许你有更深入的病理问题。”

“你才有病!”

我推了他一把,想要从他旁边逃跑,我怎么敢让他陪我去,我现在各种不确定满满积压在心口,我自己都消化不了,更不要说让他来帮我消化。

然而我走了两步,便被他拦住,他摆出一个要将我扛在肩头的姿势,我吓得立刻双手环胸。

他声音冰凉说,“自己走,我扛你,二选一。”

我咬牙切齿晃了一下脑袋,长发在我摆动下有些凌乱,“我又不是小学生你凭什么总让我听你的话做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