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唇边,一本正经说,“调查了宏扬。”

“哦?”闵宝涞笑了笑,“你野心太大,宏扬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虽然蒋升平不足为惧,你们年纪相仿,手段相似,同样年轻有为,可按照我们老一辈人看,他是吃了他老子留下的家底,你是自己白手起家,如果你们真刀实枪拼地位,未必他能讨打便宜。可有句话你也不要忘记,虎父无犬子,蒋华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厉害角色,他儿子在韧劲方面势必差不了。你们盘踞南省各有千秋,彼此私下也有合作,保持这样不是很好,为何一定要冒着极大风险撕破脸。”

祝臣舟翘起一条腿将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沙发内,他漫不经心说,“不想当帝王的反臣不是一个出色的臣子。我闲暇时间翻看史书,最敬佩的不是一力辅佐帝王甘为人下的忠臣良将,而是揭竿反朝招兵买马惹得天下尸横遍野的奸佞,虽然这样人多了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岳父您想想,如果没有这样的人,帝王治理朝纲可能居安思危吗,可能充满惶恐吗,可能时刻拥有斗志吗,这些都没有,中国怎能传到现在,又何来什么灿烂文明。既然我有资本站在这个位置上,为什么不将压制我头顶的人拽下马,赢了我便取代他,输了我元气大伤,他也摇摇欲坠,最惨烈结局我们同归于尽,巨文不过几年,宏扬却已经数十年,谁赢谁亏明眼人自然清楚。这点都玩不起,我一辈子都在蒋升平之下,永无彻底成为帝王的一天。可正如岳父所说,他和我单枪匹马斗,未必能赢了我,蒋华东敢将宏扬交给他,就一定要承担从他手上毁掉的风险。”

祝臣舟具体是否调查宏扬我不清楚,但他确实是按照地调查了闵氏,闵宝涞一定听到风声才会这样开门见山,祝臣舟的应变能力也再一次令我惊讶,可我没有来得及惊讶多久,闵宝涞便握住我的手,他这个动作使祝臣舟原本微笑的脸忽然一僵,唇角无法控制的垂下去,表情阴森得恐怖。

我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虽然我早知道一旦闵宝涞成为我裙下臣,这样一幕早晚都会面对,不只是祝臣舟,还会是海城所有人。可它来得太快,我没有做好准备,措手不及,又无法躲避,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便从果盘内拾了一片西瓜,放在嘴里咬着,遮盖我半张笑得极其僵硬的脸,闵宝涞语气温柔说,“沈筝和我相见恨晚,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是我女婿,人脉颇多,以后有关沈筝的闲言碎语,想法设法压制掉,我不希望她跟在我身边还承担一些莫须有的委屈和罪名。”

祝臣舟将身体坐直后,目光盯着我面前摆放的水果拼盘,他说,“岳父的私人生活,我无权干涉,不过您和沈小姐的事,丞纹是否知道。”

闵宝涞对于他的两个女儿都格外纵容疼护,甚至有些溺爱,对于一个六十多岁,外孙都要降生的男人来说,想要梅开二度子女这一关异常艰辛,何况还位高权重,一言一行饱受诟病,祝臣舟明显是想捏住他软肋让他三思,打败我的计划,然而闵宝涞并没有为此罢休,他说,“丞纹那边先瞒着,我也不打算立刻怎样,沈筝还在为陈靖深服丧,我们私下来往就好。”

祝臣舟嗯了一声,他笑得有些无奈,“岳父,纸包不住火,承纹那里瞒着,可瞒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如果被曝光出去,闵氏和美索恐怕不好收场。”

闵宝涞似乎有些不耐烦,他最反感别人对他说教,尤其是晚辈,他蹙眉摆了摆手说,“这么多年为了丞纹和丞萝不受委屈,我没有动过凡念,如今我都这个年纪,难道我真要孤独终老吗。我每日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闵宅,我是什么滋味你们怎么知道。”

祝臣舟见他这样言辞决绝,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对于我的手段有些讶异,没想到我会在短短一个月内让一向老谋深算的闵宝涞如此态度坚决,甚至不惜以自己晚节作为赌注,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