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动声色投其所好。闵宝涞见我这样爽快,当即非常愉悦拍了拍手,传唤守在门外的服务生,上两瓶最好的红酒。
红酒很快便上来,在服务生启开瓶塞为我们斟杯时,我借机看向坐在我对面的祝臣舟,他捏着高脚杯同样面无表情注视我,看目光角度,似乎已经盯我许久,我们视线在空中交汇时,我朝他歪头明朗一笑,便率先移开了眼神。
闵宝涞今日兴致不错,开启的两瓶红酒很快便见了底,我一杯他一杯,我已经染上一层醉意,他仍旧意识清醒,并且还在询问我要不要紧,我当然不能扫兴,便硬着头皮说没问题,他立刻兴致更高,再次吩咐服务生拿来红酒,我看到桌上又多出的四瓶,立时觉得浑身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闵宝涞是不打算让我站着出去了,我很想说实话告诉他我酒量有限,已经撑不住了,但看到他那张酒逢知己千杯少神采奕奕的脸,我又不敢说,毕竟酒桌扫兴可以让一个人之前留下的全部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这就是酒鬼对于酒的痴迷。
我忽然很后悔自己没听苏玫和崔婕的话,之前不知道练练酒量,总以为陈靖深护着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一辈子不用抛头露面应酬来应酬去,其实谁也无法呵护谁一生,早晚都要靠自己生存,酒这种东西多了伤身,但又避免不了逢场必喝,当你一个人力量微弱改变不了大背景格局,就只有向现实妥协。
我不得已只好在接下来几杯中耍了点心机,趁闵宝涞和我同时仰脖灌酒,用舌尖抵住杯口,喝一半吐一半,沿着唇角渗出,我飞快用纸巾擦干,然后不动声色扔到桌下,用脚踩扁,看不住丝毫痕迹。
我以为我这点小聪明无人察觉,可不想全部落在对面祝臣舟那一双鹰眼内。
他颇有深意笑望着我,并未戳破,但也让我极其尴尬,他似乎对我即将出丑充满了期待与好奇,闵宝涞仍旧专注于斟酒敬酒喝酒,暗红色液体从瓶口源源不断流出,倒入我们两人面前的高脚杯内,我已经作呕了好几次,最严重的几乎就要吐出来,被我狠狠压了回去,我看着这些酒实在有些发怵,但我又不想功亏一篑,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祝臣舟手执的酒杯只下去了三分之二,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往里面倒过,我耐人寻味一笑,微微倾身伸出手按住了他杯口,“祝总果然精明,难怪在巨文基础上,又费尽心机将美索招至麾下充盈羽翼,想来不久以后,闵氏财团也将成为祝总的囊中之物,这份精明与独善寻常人自叹不如。祝总这杯酒喝了两个小时,不觉得慢了一些吗。”
他垂眸看着我压在杯口的手背,微微动了动指尖,但我非常用力,他根本无法将杯子从我压制下抽出,于是沉默许久后便扯出一丝笑,说不出冷,但却毫无温度。
“沈小姐觉得,你和我岳父两个人喝还不够尽兴是吗。”
我点点头,“人当然是越多越好,闵总不喜欢热闹吗。”
我将难题丢给闵宝涞,他虽然酒量极好,但毕竟上了年纪,身体支撑不住,此时脸上也满是红晕,眼神迷离,他表情僵硬附和我说,“臣舟,不要扫了沈小姐的兴。”
祝臣舟挑了挑眉梢语气内势在必得说,“应酬这类事,我还从没有失礼过。岳父喝了这么多,沈小姐还不满足,自然由我来代替您陪沈小姐尽兴。”
我听着总觉得他这番话有些不对劲,可我喝多了反应略微迟缓,也找不到漏洞在哪里,祝臣舟将我的手从他杯口挪开,他直接拿起放在我面前的酒瓶,非常干脆往他杯中灌入,几乎要到杯口溢出才停下,他将杯子举起,在他眼前晃了晃,“沈小姐,为公平起见,依旧是我两杯,你一杯,趴下一个就停,怎样。”
他奸诈狡黠的目光透过杯身传递过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一直在抻时间,只等我自投罗网,怪我喝多了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我刚想委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