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沉默,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强求我开口,便自顾自端起水杯,她正要饮,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盯着杯中透明澄澈的水愣了许久,然后耐人寻味笑了笑,“水,就不喝了。我已经探望过沈小姐,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便不耽搁了,如果我不来显得我多么小气,但显然经过这次事件,我们做朋友又将成空。臣舟还需要我照顾,倘若不是我和孩子陪在身边,他这一关大约都闯不过去。”

她说着非常感恩手抚上小腹,此时她腹部还非常平坦,看不出一点隆起,她满是爱怜说,“幸亏有这个孩子在,父爱的力量总是非常伟大,臣舟醒来后对我说,还没有亲眼看到他出生,怎么也不舍得走。并且向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为任何人拿自己性命去冒险。”

闵丞纹说完这番话后,仔仔细细看了看我的脸色,便起身离开病房,她走后,病房的门并没有合上,我看到她向左转,片刻后便传来另外一声关门的响动。

那杯热水终是在这样窒息而酸涩的空气中变凉。

199 保不住你

我又在医院内休养治疗了五天,期间韩竖被曲笙押来,在我床边负荆请罪,我没有理会韩竖,也不和他讲一句话,只是与曲笙聊了许久,最后韩竖自己觉得尴尬,便悄无声息离开了病房。

我前两天去了一次重症监护室看过露露,她浑身插满管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小脸惨白找不到一丝生气,躺在床上毫无血色,似乎是一副破碎的水晶娃娃,耗时良久才拼凑完整,只是根本不能触碰,否则便会再度碎裂。

我扒住玻璃窗凝望这一幕忍不住落泪,尽管大夫告诉我,她已经脱离危险,只等醒来,可我仍旧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自责,想到我险些和她天人永隔,我就担心后怕。

祝臣舟一直没有出现,我询问过大夫,得知他已经在康复中,他体魄非常强健,是一年四季不间断健身的缘故,所以恢复过程要比一般人迅速很多,加上胃口不错,又有仆人和爱妻的悉心照料,想不好都难。

我恰算了一下,从我入院昏迷到今天,已经有十天左右,但我并无机会亲自跟他道谢,也没有看看他现在模样,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似乎我忘恩负义。

我用完蔡安送来的午餐后,他回美索代替我处理事务,我吃过药询问了值班护士祝臣舟的病房所在,拿着那枚他遗落的扳指去探望。

他住在走廊尽头的贵宾干部套房,带有独立的会客室与康复器材,病房门打开了一条能够容纳一人通行的缝隙,里面温度很暖,地上摆着一些绿色植物,大约有十几盆,看上去生机勃勃,空气内也并没有消毒水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祝臣舟半倚在床头,背后垫着枕头,阳光恰好从窗外投射进来,笼罩在他周身,将他一贯冷清寡言的气场变得柔和许多。

或许不是阳光的关系,而是坐在他旁边的闵丞纹使他褪去那份刚硬,他大掌扣住她小腹,嘴唇一开一阖正说着什么,一张俊脸满是温情蜜意。

闵丞纹脸色却很奇怪,无比纠结拧着细眉,咬住嘴唇重复了两遍,她蹙眉说,“祝良…这个名字好听吗。会不会太简单随意。”

祝臣舟将手从她小腹上收回,“当然不会,简约才有深意,名字何必那么复杂。良,忠臣良将,品德优良,为人贤良,内心善良,如果他能做到这些,这一生就非常成功。”

闵丞纹将被角为他掖好,“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优秀,就像你这样。”

我看着这样温情的一幕,正在犹豫要不要转身走过段时间再过来,祝臣舟此时忽然发现了我,他越过闵丞纹头顶盯住我的脸,并没有说话,可我也无法再走。

闵丞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后,顺着他目光扭头看过来,在发现是我,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悦,但很快她便收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