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我名字一声,出来迎接,两只手搀扶住我的身体,将我带入病房内,她对我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过来探望。有什么话等你可以下地走动再说也不迟。”
我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一盘红提,对她道了谢,我择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我醒了就呆不住,救命之恩不亲自过来感谢,我良心有愧。”
我说完后将攥在掌心的扳指放在祝臣舟盖住被子的大腿位置,他看了一眼,拿在掌心对我说,“多谢。”
我非常客气说,“应该是我谢谢祝总,舍己救我,否则现在我一定到了另一个世界入土为安。”
祝臣舟嗯了声,“知道就好。不过沈小姐不一直念叨要去陪伴陈部长左右不离不弃吗,如果我不救你,你现在已经达成所愿,我以为沈小姐会来质问责备我。”
祝臣舟这番话真是杀人于无形,骂人不吐核,我一瞬间不知说什么好,闵丞纹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这人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做一件善事,还歪曲自己好意。”
闵丞纹埋怨完他对我扯了扯唇角笑说,“臣舟怕你会有愧不安,才故意这样说,沈小姐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祝臣舟和闵丞纹能够排除千难万险成为夫妻是有一定道理的,两个人同样皮笑肉不笑,对别人戒备又警惕,角色变换信手拈来,演戏技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人自叹不如。
我和闵丞纹寒暄了几句,祝臣舟忽然在我们谈话过程中打断,他看着闵丞纹说,“我有些想吃八宝斋的肉桂墨鱼粥,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吃了。”
闵丞纹当然明白这是祝臣舟在支开她,捍卫婚姻与丈夫的本能她不愿走,但出于贤妻良母的形象维护她又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装聋作哑,她自我挣扎了片刻,在祝臣舟略微不耐的眼神催促下,她笑着对我说,“沈小姐坐着,帮我陪陪臣舟,千万不要让他抽烟,对伤口恢复不好,我去去就回。”
我向她承诺让她放心,闵丞纹走过去当着我的面俯身在祝臣舟唇角亲吻了一下,对他说稍等,祝臣舟抬起眼眸笑着看她,“不急,你慢慢走。”
等闵丞纹拿手包离开病房后,我将目光从那扇关住的门扉收回,空气瞬间沉默下来,安静得诡异。
我手指看似无聊拨弄着盘内的十几颗红提,祝臣舟伸出手臂从盘内取了一颗,耐心十足将皮剥掉,咬住那浅紫色的果肉,“有话就说,她去不了多久。”
我指尖在瓷盘边缘纹刻的一枚青花上停住,我非常无奈语气抱怨他说,“我就不能是真心实意牵挂你安危过来单纯探望吗。”
祝臣舟邪肆笑着挑了挑眉毛,“那你是吗。”
他眼底黑光太深邃,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慌,即使我有一多半是因为担心才来,仍旧觉得在他注视下心虚。
他见住了口,明显是被戳中心事,他哈哈大笑了几声,手指在床铺边缘的铁棱角上颇有节奏的敲击着,“我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你,大部分情况下你不是沉不住气的女人,你分明知道闵丞纹在,无论如何担心我状况,也只会绕道而行,顶多到医生那里不露痕迹询问一下,除非你有更放不下的,你我之间不妨直说。”
见他这样肯定,我也不好再拐弯抹角,我只得开门见山说,“绑匪是死是活,捉住了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幕后雇主是谁,一定要他完完整整吐出来,吐得一干二净,详细清楚。这些丧心病狂的人险些害死了我和露露,这笔帐不能不算。”
我说完后看他脸色非常沉默,好像并不打算深入追究,这不像他为人处事的风格,我有些讶异说,“你也差点命丧黄泉,我们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回来,你不想将那个人碎尸万段吗。”
祝臣舟一言不发看着他脚底那一株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