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里侧的衣柜,大力拉开柜门。衣柜里面不似房间里别的衣架和衣柜满满挤着衣物,里面只挂着寥寥几件素净的裙子,曾骞扫视几秒,挑出一件腰部紧窄的白色无袖旧长裙。
“这件也要装进去吗?”周弓轶刚把行李箱立起来。
曾骞瞪了他一眼,将裙子塞进一个纸质包装袋里,不客气地扔到周弓轶怀里,声音似乎有些恼怒:“这么带着就行了。”
午饭是曾骞用左手做的,周弓轶想在旁边帮忙却被他讥讽技艺不精给赶了出去。之前一两周,曾骞都违背着良心夸赞周弓轶的厨艺不断进步,今天却不屑伪饰,甚至按照他惯做的那样以此为借口来挫败他心爱的小动物。
周弓轶隐隐知晓休战期结束了,不安的情绪环绕着他。他想曾骞也许打算开始惩罚他了,惩罚他做饭做得不够好吃,惩罚他让曾骞受了伤,惩罚他伸手去接那只从三楼坠下的哈士奇,惩罚他牵着小秋去哈士奇户主住宅楼附近闲逛,惩罚他偷偷在卫生间偷碰那支电动刮胡机,惩罚他的阴道没有出过血,惩罚他允许程庚仁喜欢他。还会惩罚他什么呢?如果他做的所有一切都会被曾骞惩罚,那么他是不是罪恶的本身呢?
午饭过后,曾骞拎着那只行李箱要走,周弓轶昏昏沉沉地跟在他身后。曾骞忽然转过头嘱咐他,说:“那个袋子别忘记拿了。”
周弓轶一时想不起来放到了哪里,在客厅和卧室无头苍蝇似的翻找了几次。那只纸袋就在鞋柜最上方,离曾骞不足半米远,但曾骞没有提醒他。等周弓轶满头大汗地找到那袋旧裙子,已经过去了七八分钟。周弓轶将纸袋抱在怀里,长吁一口气,开口问道:“对了,曾骞,你要去哪?”
“市第七精神病院。”
颜
第35章35.小
35.
G市第七医院曾有过两个旧名,建院初叫“G市精神疗养院”,过了几年改名为“G市精神病院”。为什么现在是“第七”?也许是当时从东向西数的第七个医院。途中,曾骞让周弓轶在一家书店门口等着,他自己则进去了十余分钟。再出来时,他左臂下夹着三本书,其中两本是诗集,暗色那本有着没拆的塑封。曾骞重新坐回副驾驶,将那几本书随手扔去后座,任由它们七扭八歪地散压在装长裙的纸袋上面。偎靠着座位的曾骞阖了眼,对周弓轶说:“到了叫我。”
周弓轶对着导航开去第七医院,他第一次驾驶这么远的行程,着实有些紧张,绷直的背脊不曾松懈一秒。曾骞这一路倒睡得很沉。偶有正午的炙光落在他的脸上,分割了那副英俊不凡的睡颜。
泊车入医院听诊部侧翼的停车场后,周弓轶偷眼去瞧剥去了威慑力的曾骞,不自觉地钦羡他男性化的杰出面容。他用眼神缓慢描摹着男人高挺的鼻梁和长直的侧睫,最后颇为赤裸裸地凝视曾骞被利落线条颌角撑起的腮部。曾骞昨日剃过须,此时下巴仍称得上光洁,只是周弓轶心底萌生出一丝错觉,总觉得男人的下巴和两腮的皮肤下蠢动着一种强势的、蛮横的力量。
曾骞忽然睁开眼,发现小男孩既怯然又大胆地观察自己,方才放松的嘴角衔勾起一抹笑意,说:“怎么你没叫我?还一直偷偷盯着我看。是今天刚发现我长得帅吗?”
被人抓了个现行,周弓轶立刻手足无措起来,嘴里重复嗫喏着“我没有”。
见他满脸红彤彤的羞色,曾骞摸摸他的头顶,语气被爱怜的情绪浸泡得柔软了许多,说道:“我过去就跟你说过,我喜欢被你盯着看,我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喜欢被你观察。”
果不其然,周弓轶羞愧得恨不得用双手掩起脸,只是此刻他只能低头解安全带,然后先于曾骞下车将后备箱里的小拉杆箱提出来。借由这些足以分心的活动来消解曾骞突如其来的调戏。
曾骞单手抱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