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在不远处看他的小动物像乖乖的小绅士那样为他拎着箱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仿佛被夏光滤过一遍。只是这小孩儿似乎因为这两天被他凶过,正防备地和他保持着距离。曾骞走过去,想把书塞去小孩怀里,然后同他交换重量。哪知周弓轶却像个任劳任怨的小跟班,承担了全部,甚至还懵懂地提醒曾骞不要忘记落在后座的纸袋。
曾骞促狭一笑,声音的调子又降了点,说那个暂时不需要。
两人去了病房楼,先在一楼进行家属登记,随后领了两张刷门用的磁卡。原本曾骞打算让周弓轶在大厅等他,但是那小孩儿看看手里的东西,又看看他打了石膏的右臂,主动也跟着登了记。自觉受到忤逆的曾骞去电梯间的步子稍快了些许,小动物吃力地跟在他身后,用柔软的年轻声音叫他的名字,然后请求他“慢一点”。周弓轶无意中的几句低唤自然勾结了曾骞心里深藏的不堪性幻想,曾骞的耳朵觉得受用,脚步也自然慢了下来。
等曾骞转身想从小动物怀里接过行李箱时,周弓轶却警然避开他的左手,仿佛替去探望生病母亲的曾骞拿些东西都出自小男孩纯粹而固执的善意。这使曾骞觉得自己像一匹凶劣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