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毕竟您这艘大船,不翻则以,翻就是彻底沉没。维滨这么多年坐稳头把交椅,虽说和林总的运筹帷
幄不无关系,但追根究底您也是触了不少雷,您可是白手起家的一代,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能把生意
做好,更是不容易。咱们都清楚的道理,这些人精会不明白吗。试想反贪总局的人下来还能为谁,小门
小户也不值当,您在深城人脉广阔,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这次明显有针对性,早就列出了稽查的黑名单。他们仕途已经人心惶惶,咱们也捱不过多久。我好心提醒一声,难道我们同在商海,我还能诈自己同
僚吗。”
林维止脸上笑容微微收了收,“这人姓什么。”
康总食指蘸了一点酒,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林维止看清后蹙眉,“温。”
“这位温局长二十岁入职缉毒部门,在云南金三角贩毒集团内做了三年卧底,后来调到检察院任职,一
直平步青云,仕途见过他的人不多,是上面控制各方的一张王牌,到底这人是谁,现在没有人清楚,我
也在探听。”
林维止脸色阴郁,他倒入杯中的酒一直没有喝,从温热到凉。康总说完这些哈哈大笑,“人生苦短及时
行乐,世间的事哪有绝对的把握,我们既然无法预测,还不如随他去。”
他将林维止杯中冷却的酒倒掉,重新斟了一杯热的,喝了没有几轮康总夫人有些无聊,小声告诉先生想
去楼上的棋牌室打两把过过瘾,康总摆摆手让她自己去,他继续陪林总饮酒,林维止兴致已经所剩无几
,他趁这个机会和康总告辞,康总倒是不想结束,可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好强留,最后吐出一句话,等这
位温局长有了消息,再吩咐手下助理到公馆为他递信儿。
我跟随林维止从酒店出来坐进车中,他让徐秘书调查深城任职机关部门姓温的官员,徐秘书问他什么时
候要结果,他说尽快,三天之内。
徐秘书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林总,方才康总让我出去守着,说的是这件事吗?”
林维止嗯了声。
“维滨是否难逃一劫。”
林维止抬眸扫视她,溢出一丝十分冷冽的笑,“维滨如果难逃一劫,深城就塌了,这位反贪大人物恐怕
还不敢挖得这么深。”
徐秘书犹豫了下,“需不需要我让财务部做一些账目,蔡局那边我打个招呼吗?他临近中午打来一个
电话,想要约您出去坐坐,当时还不知道康总口中这件事,所以我没有答允。”
林维止从窗外收回视线,他握住我的手,“他已经自顾不暇,不要和他接触,必要时候提醒他闭嘴。”
徐秘书还想再和他说什么,然而看到他没有谈这些事的兴致和打算,便没有开口。
我偏头喊了声姑父,他问我怎么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眉心和唇上戳点了两下,“你在我眼里是好人,很好的那种好人。”
他抿唇神色停顿了两秒,随即溢出更大更深的笑容,“我知道。”
“我喜欢好人。”
我说完这五个字,视线里的笑容又隐去,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发现那是我的错觉,他脸上温柔的笑
意那般明朗又清晰,令我觉得十分温暖,胜过此时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黄昏光影,那样斑驳的光束,不露
痕迹吞噬了他深邃眉眼,变得非常浅淡,静谧。
我打了个冷战,迅速遗忘那种感觉。
林维止当然是好人。
我趴在他腿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他期间打了两个电话,声音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