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拳头捶在他胸膛。

男人偏头亲她额头。

女人躺在他怀里,想起楼顶的事:“南边要砌墙了。你买岛时,没看这房好坏?”

男人:“明天找人来弄。”

女人:“你现在已经死了,能自己动手的事,就不要找别人了,以免被人知道。”

男人:“知道又怎样?”

女人对这事还有点疑问,手撑着他胸腹爬起来:“既然他们不会怎么样我们,那我们为什么要死?”

男人告诉她:“我们做了许多那个世界不允许的事,自然,那个世界的规则不允许我们活着。”

女人觉得可笑:“那为什么我们活着?”

男人:“因为我们是坏人,不守规则。”

他本来可以撇清关系,还能让任何人都觉得合情合理,可他放弃了,他选择尊重那个世界的规则。那个世界自然对他投桃报李,允许他在另一世界做自己。

女人浅浅地笑。

笑里头全是灿烂与骄傲。

*

有这样一个男人。

他有一身逆生骨,他从不对我、对谁柔软,可我总也忍不住看向他的眼。

我没有在他眼里找到自己,却还是醉在他无心酿成的风月里。

我意乱情迷。

我‘铜驼荆棘’。

我被他折磨得活过来,死过去。

渐渐地,我想要把他剥离,不管他是不是渗入我血脉和神经。

可他不愿意。

他捧起鲜花和光明,朝我行进。

他告诉我,不要看他眼睛,被鹰啄过的眼睛没有感情。

我问他。

那要看那里。

他把心掏出来,递到我手心里。

番外

周烟在沙滩遛狗,听着海风跟海平面的碰撞,觉得这样的早晨可真舒服。

这狗被司闻带回来,不粘他,成天跟着周烟,起初那几天她很烦,老说这是司闻的阴谋,就为给她找事,后面几天她遛狗遛的不要太自觉。

她松开狗链子,狗跑了。

它跑得不远,回头看看周烟还在,踏踏实实坐下来,面朝大海。

周烟就地盘起腿,也看过去。

绵绸一般的海面深处,与一团灰蒙紧密连接。由远及近地看,海面逐渐汹涌。可能是她突然造访的缘故,前些天在露台看到的海鸟一个不见。

过久了看不到明天的日子,周烟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还不错。

年年月月如一日,挺好。

司闻回来时没看到周烟,给她打电话,手机也没拿。

他把她手机拿起,扫一眼房间没看见狗,猜测她应该是去遛狗了。

眼收回来,见到她手机屏幕上‘老混蛋’三个字,脸色不好看了。

本来想去找她,这回也不去了,上楼歇着了。

周烟是两个小时后回来的,老远看到司闻在二楼露台秋千椅,穿着休闲裤,光着脚,脚耷拉着,被阳光一照,从脚踝到脚面的线条,都能惹得她呼吸一紧。

怎么叫爱一个人?

就是他就一动不动,你看他一眼,也想操他。任何没有生理欲望的感情,都不叫爱情。

他把狗链子松了:“去找你爸。”

小狗撒丫子往楼上跑,窜到司闻身上,摇着尾巴舔他脸。

司闻被它扰醒,把它拿走,皱着眉看向周烟。

周烟站在楼底下,仰头跟他对视。

司闻:“上来。”

周烟:“你下来。”

司闻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