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笑一下,也没动。

约莫三秒,司闻从露台一跃跳到风车上,一节一节踩着踏板往下走,走到周烟跟前。

周烟可得意了:“还不是得下来。”

司闻捏住她的脸:“老混蛋是什么?”

周烟打掉他的手,装傻:“不知道。”

司闻:“在你手机里。”

周烟:“在我手机我就要知道吗?那你手机那么多联系人,你哪个都知道吗?”

司闻:“我手机联系人只有你一个。”

周烟:“我有点饿了,还有鳕吗?想吃了。明早上我们出海吧?我的潜水服还没穿过,你上回教我的要领我已经记住了,潜五百就能看见鳕了吧?我记得你跟我说过。”

她疯狂转移话题。

司闻可不好糊弄过去:“老是什么意思?”

周烟放弃了,她就知道司闻比起混蛋更在意‘老’这个字。她解释:“那就是一个爱称,老板你不知道吗?还有老伴、老公。你没发现加了‘老’字就会显得比较重要?”

司闻不听她跑火车:“你嫌我。”

周烟被他这个一本正经的态度搞得愉快。她双手穿过他腰侧,交叠在他脊梁:“我嫌你我跟你去死?好,就算我们没上直升机,你那架直升机就是个幌子,你跟你那群手下人一样,有另外逃走的方式,可我并不知道啊,你一直都没告诉我,你说上哪,我连问都不问,直接跟你走。”

“女人做到我这份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因为一个‘老’字,你就要跟我红脸是吗?”

司闻:“……”

本来理是他的,周烟轻描淡写两句话直接扭转了局面。

周烟很聪明,把理拿回来,就给台阶下了:“你要实在不喜欢我就给你改了。改老公。”

司闻接受她的妥协:“不是爸爸?”

周烟从他怀里出来:“你差不多行了。”

司闻轻笑,捞住她腰以防她生气跑掉,低低地说:“以后不能嫌我老。”

周烟微怔,摇摇头,伸手摸他脸:“比我大十岁,就让你那么介意吗?”

司闻没答,他很怕他走的比她早,那她一个人要怎么过?

周烟好像能听到他心声似的:“等你老了,不行了,你就告诉我,我把我准备好的耗子药拿出来,就躺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然后笑着走。”

司闻心疼,可她在笑,她那么认真地在笑。

这个傍晚,他们搂在一起,看阳光下山,可等它下山了,还舍不得走。

天渐渐黑下来,司闻告诉她:“之前腌的鳕还有。”

周烟点头:“我想吃。”

司闻站起来。

周烟拉住他胳膊:“你抱我去。”

司闻:“你自己走。”

周烟不挪脚。

司闻走出三米,踅身,把她打横抱起。

周烟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以前从不曾对他任性,他也从不给她任性的机会。

他们彼此都以为,他们的关系,只会停留在她每个月收他十万块钱,心甘情愿为这笔钱供他欺辱;他为了欺辱她,每个月固定给她十万块钱,他们不用有除了做爱以外的交流,这种层面。

结果事情发展始料不及。

司闻开始觉得给她的少了,也对她太凶了。

周烟开始觉得她不能再这么逆来顺受了,发起反抗了。

这个转变的过程,很痛苦,也很漫长,不过他们多聪明,他们总能看透自己,并接受自己。

后来,他们为了彼此,各自妥协,成全了自己。

周烟把大闹学校、讽刺何山宏、威胁虹姐那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