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得意忘形!”

她白日里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便是生怕外甥女受了什么委屈。安宁见不得她心焦,没几句便将事情交代了个八九不离十,她这才放下心来,又带着小团子在正院玩了半晌,不知不觉相爷竟然都回府了。

她暗笑自己得了一个呼风唤雨的外甥女婿也拿大起来,往日里她为人妾室,纵然得家主几分宠爱,也不敢在旁的院里逗留这么长时间……

还道安宁不要恃宠生娇,她这个得了几分荫庇的人却早就自得自满起来了。

不过她今日听说了安宁有孕的喜讯,心间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喜的是她刚被外头的人说了几句嘴便有了依仗,若能安然生产,这国公府女主人的位置只会更稳当,忧的是她年纪太轻,身子骨太纤弱,想也知道生产时恐怕要吃不少苦头,说不定还会鬼门关里走一趟……

一片慈母心肠之下,便忍不住将自己怀身子和生产期间的诸多事项事无巨细地一一告知。

晏安宁虽是不错眼地盯完了江氏从有孕到平安生产的全过程,但其间切身体会的东西到底难以感同身受,她心里很珍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于是也是津津有味地听着,时不时还认真地发问,全然不嫌麻烦。

这一来二去的,竟就到了这个时辰。

江氏便起身告辞,带着六少爷顾旸离去。

顾旸还是个未满周岁的孩童,大大的葡萄眼好奇地四处张望,好似要记住这宽敞富丽的堂屋似的,又将肉乎乎的小拳头往嘴里送,裹成小粽子的模样愈发可爱憨厚。

晏安宁就眼巴巴地瞧着,有些不舍。

这情绪直到顾文堂无奈地笑着进门还未消散,修长如竹的手便在她眼前摆了摆,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晏安宁便笑嘻嘻地去抱他的腰,撒娇道:“您怎么这么迟才回来?我今日乖乖听您的话哪里都没去,可真是无聊。”

见她邀功的小模样,顾文堂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轻轻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道:“乖,我先去换身衣裳,免得让外头的寒气过到你身上。”

那软玉般的美人儿便听话地松了手,却还眼巴巴地瞧着他,像是一刻也舍不得他似的,等他再近身时,又依赖地扑进他怀里。

“小心些,如今你可是有双身子的人了。”他摸摸她的头,将人往怀里拢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