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宽解她的话,可却越说越荤,她简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听。

他火热而温柔的吻便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似要将她紧绷的心绪一一抚平。唇舌纠缠之间,她忽地觉得有些不适,用力地将他推搡开,捂住了嘴。

骤然被打断,顾文堂也愣了一下,见她一副反胃的神情,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晏安宁怕他误会她抵触他的亲近,稳了稳心绪,才艰难地道:“三郎,我这几日有些不舒坦,总是吃不下东西……”

顾文堂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当下也不说什么,将人扶到床榻上休息,又命人去催方才请的大夫。

到底是深夜,请大夫算不上方便,两人神色都有些不宁地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花白胡子的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而来。

老大夫干瘪的手掌在她腕上搭了好一会儿,眉头才松开,含笑转身道:“恭喜相爷,恭喜三夫人,此脉象,毫无疑问是喜脉!”

此言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晏安宁,神色简直一阵恍惚。她方才还在为她没能怀孕的事情对着顾文堂哭哭啼啼,怎能料想到,一转眼就真有了好消息?

顾文堂也是好一阵指尖发麻,没能从这个消息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明钰是他名义上的孩子,但姜氏从怀孕到生产他却没留意过,所以方才晏安宁道她胃口不佳,他全然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到这时,心间才略有了一丝明悟。

眼角眉梢就涌现出了明显的喜意。

于是沉声问大夫孩子月份,又问女子初次生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看脉象,像是刚刚满两个月……”老大夫笑眯眯地接过丰厚的商银,对着晏安宁交代后:“三夫人这胎大抵是有些闹腾,所以搅得您用不下饭。只不过,为了自个儿的身子,也为了将来生产时不受苦,您好歹还是要吃一些……”

顾文堂这才知晓,原来她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

面色就沉了下来。

等大夫一走,他便将正院近身服侍的人都叫了进来:“吾让你们留在正院,是为了好生服侍夫人的。你们倒好,倒替夫人瞒着我,也不劝夫人多用些饭,都滚下去领三十……”

话未尽,倒被那怔怔发呆的美人打断:“夫君,你让她们都下去罢,妾身有事同您讲。”

顾文堂如何听不出来她是在故意为这些失职的下人开脱?可她明眸皓齿,指腹轻轻地搭在小腹上的模样,一瞬间便让他呵斥的话消失无形,虽知道她是在恃宠生娇,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摇了摇头:“都下去吧,若有下次,人人都得挨三十大板!”

下首瑟瑟发抖的下人们微微交换了一个眼神,鱼贯着退下。

看来,三夫人同相爷是和好如初了,且这恩宠似乎还更盛从前……如今,竟然还敢打断相爷的话了。这可是内阁的大人们都不敢轻易去做的事啊!

晏安宁得偿所愿,便笑眯眯地依靠在他怀里,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三郎,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它来了。”

笑意也从顾文堂的下颌蔓延到嘴角。

他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是的,安宁。”

“你我,要为人爹娘了。”

??116 ? 番外八

◎青鸟◎

翌日一大清早, 马氏便陪着太夫人来正院探望晏安宁。

她被诊出喜脉的事被顾文堂封了消息,家里的人只知晓正院昨日半夜请了大夫来,晏安宁想也知道这探望是怎么一回事。

“哟, 三弟妹怎么还没起身?”

刚扶着太夫人进了内室,马氏便眼尖地瞧见了床帏半散, 尚未挽发的晏安宁。

昨日闹了那么一场, 顾文堂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