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且她到底是出嫁女,不方便时时盯着亲长,这样,你明日去京城一趟,亲自去瞧瞧情况,免得出什么差池……”

晏康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父亲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妖冶货色没见过?可这些年,不是还是守着娘一个人过么?他不认为,京城的浮华就那般迷人眼,能哄得父亲转了心意。

可思及京城如今有谁,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便又咽了下去。

晏安宁在那里,这件事,就说不定会生出许多变故来。

看着成氏殷切的目光,晏康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重振了些气力。

成氏立刻欢喜了起来。

……

翌日,随从备好了车马,晏康正要登车,却望见城楼那边隐隐出现了独属于晏家的车队。

“娘,爹好似已经回来了。”

成氏踮着脚去望,神情也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手里的苏绣帕子被她揉成了一团。

待得晏樊下了马车,成氏立刻温声软语地上去搀扶他,一面笑一面问:“这一路上辛苦,老爷怎么也不备个知冷知热的侍女妥帖照顾着?”

言语中有试探之意,并悄悄给下人使眼色,让她去瞧瞧马车上是否还有旁人。

“哪里就那般金贵了?”晏樊不甚在意地答道。

待那人也摇了摇头,成氏的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戒备的面孔更多了几分柔和,细声细气地道:“老爷旅居已久,想是最惦念家里这一口,妾身今日便给您亲自下厨,定叫您一饱口福。”

她当晏樊的外室时,为了想方设法地吊住他,凡是能让他高兴的享乐之事她都去学,大户人家的姑娘从来都是远离庖厨的,她却练成了一把好手。

这些年二人偶有争端时,她亲手做了汤送过去,说说软话,不消多时也就再恩爱起来。

哪知晏樊听了这话却有些心不在焉地道:“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何必这般辛苦?”却是对所谓的家乡菜兴致缺缺。

成氏脸上的笑意便顿了顿,但很快,她便宽解自己是晏樊体谅她,不忍她受苦。

晏樊的视线落在了许久未见的儿子身上,脸色便冷了下来:“年纪轻轻的没个精神气儿,这些时日是不是又糊涂混日了?为父如今瞧着你,倒真是样样不如你长姐!若她是个男儿,我真是多看你一眼都嫌弃。”

晏康脸色白了白,却没敢像同成氏发火一般朝着父亲嚷叫。

这模样却让成氏心疼了,她忙打圆场道:“老爷,康儿这样子,实在是被那杀千刀的人家给害的……好好的,竟然同我们家退婚,真是半点没有将您放在眼里。”

晏樊虽远在京城,可对晏家人手的掌控始终抓在手里,这样的大事,自然也早在路上就知晓了。

他心中有愠怒,面上却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冷哼道:“还不是他自个儿不争气?人家惯是瞧中才能的,你的好儿子却偏偏在漳城之事上赔了个底掉,若是换了旁的子嗣众多的人家,他现在便该去街上讨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