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他声线冷得像浸了冰,“昨夜在城隍庙外藏头露尾,今日突然送线索,谁知道是不是沈青冥的局?”

林小墨按住陈长歌手背。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手套渗进来,带着习武人特有的茧子硌人。

她望着夜影眼底的冷静,想起方才天际翻涌的红云邪神祭坛的血雾每浓一分,诡都的灵力就稀薄一分,他们拖不起。

“你要情报做什么?”

“沈青冥的复仇,牵连的不只是你们。”夜影垂眸看了眼被抵住的锥尖,忽然笑了,“二十年前血月夜,墨家满门血祭的阵眼,是沈家长老亲手刻的。”

林小墨的指尖在袖中掐进掌心。

阿爷临终前咳着血说“墨家人要护阳间的光”,她总以为灭门是妖物所为,此刻耳中嗡鸣,只听见夜影的话像重锤砸在天灵盖:“你怎么知道?”

“所以我需要你们的情报。”夜影伸手扣住陈长歌的手腕,指节泛着病态的白,却轻易将断厄锥推偏半寸,“现在,同意吗?”

陈长歌的下颌线绷成刀背。

他盯着夜影眼底的暗芒,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

锥柄在掌心压出红印,像道未愈的旧伤司正说过,轻信未知的人,等同于把刀刃递到敌人手里。

但林小墨的指尖还搭在他手背上,带着点发烫的温度,她听见自己咬牙道:“她若敢耍花招”

“我信她。”林小墨打断他。

她望着夜影腕间的铜铃,想起暴雨夜檐角的风铎,冷泠的,浸着潮气那是阿爷生前用来镇宅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