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黑猫背后三步远的地方,青石板上有个湿脚印,水痕里混着暗红的颜色,像是......血。
林小墨的呼吸几乎要凝成白雾。
她指尖扣住窗沿,窗帘被夜风吹得掀起一角,路灯在此时“滋啦“响了两声,昏黄的光突然大亮巷子里那道黑影正贴着墙根疾走,宽檐草帽下露出半截青灰长衫,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灯光下闪了闪,像活过来的蛇。
“周记的人!“她咬着牙推开窗,踩着窗台跃下。
牛皮袋里的黄符被带得哗啦作响,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黑影的步幅均匀得反常,明明在跑动,却听不见半分脚步声,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在飘。
巷子尽头是堵爬满青苔的墙,黑影却没往上攀,反而径直撞了过去。
林小墨急刹在三步外,就见那身影与墙面重合的刹那,青砖缝里渗出暗红的血珠,像有人在墙内泼了碗朱砂。
她摸出张“破煞符“就要掷出,墙根的黑猫突然弓起背,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转身往反方向逃得没了影。
等她冲到墙前,除了潮湿的苔藓和几星血点,什么都没剩下。
她蹲下身,指尖沾了点血渍凑到鼻端是生血,带着股铁锈味,和今早镜中雾气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这镜子,不止照得见过去。“她扯了扯嘴角,转身时靴底碾到片碎布。
捡起来对着月光,金线绣的云纹针脚细密,和周记伙计袖口的纹路分毫不差。
回到屋里,青铜镜正搁在八仙桌上,镜面蒙着层薄霜般的雾气。
林小墨刚要靠近,镜中突然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像有人隔着层毛玻璃在念诵。
她屏住呼吸,听清了几个词:“血祭““戊申镜““沈氏后人“。
“沈氏......“她低声重复,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沈家商行是诡都有名的慈善家,可最近三个月,市面上突然多了许多带着“沈氏旧物“标记的古董,其中三起命案的凶器都和这些物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