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招没有半分花哨,每一剑都精准刺向妖狼后颈的命门,剑与狼的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有只灰狼趁机绕到林小墨身侧,獠牙几乎要咬到她的脚踝,却被一道雷光劈得翻了个跟头。

“你藏得倒深!”陈长歌砍翻最后一只狼,额角渗着细汗,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林小墨蹲下身,用铜铃挑开狼颈的符纸,符纸在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符纸中央,隐约能看见个“沈”字。

“彼此彼此。”她扯了块衣襟擦手,抬头时正撞进陈长歌的目光。

那目光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样冷硬,倒像被山风扫过的深潭,泛起些微涟漪。

两人顺着山路往下走时,暮色已漫上了山尖,那暮色像一层厚重的黑纱,缓缓地笼罩着山林。

林小墨把玉佩塞进衣襟,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那响动仿佛是有人在蹑手蹑脚地靠近。

她猛地回头,只看见雾里晃动的树影,树影在雾中摇曳,仿佛是幽灵在舞动;和远处山梁上,一点若有若无的红光,像极了被风吹亮的烛火。

陈长歌也停下脚步,乌木剑微微出鞘,剑鞘与剑身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怎么?”

“没事。”林小墨摇了摇头,可心跳却快得离谱,那心跳声在她的耳边“砰砰”作响。

她想起老道士说的“反噬”,想起沈家密室的血字,想起狼群颈间的“沈”字符或许他们以为的安全,不过是另一场风暴前的平静。

山风卷着湿意扑面而来,那风带着一丝潮湿的凉意,吹在脸上格外寒冷。

林小墨摸了摸腰间重新挂好的铜铃。

这一次,她没有再藏起三敕令的光芒。

暮色像团化不开的墨,将诡都城的街巷染得昏沉。

林小墨和陈长歌穿过西城门时,城墙根下的路灯刚被更夫点亮,昏黄光晕里浮着细雪般的煤渣,煤渣在光晕中缓缓飘落。

林小墨裹紧了旧棉袍,后颈还残留着山风的冷意狼群颈间的“沈”字符、老道士说的“反噬”,还有那抹山梁上若隐若现的红光,像根细刺扎在她神经里。

“到了。”陈长歌停在青石板巷口,乌木剑柄上的流苏被风卷起又落下,那流苏在风中飘动,发出轻柔的声响。

林小墨的住处是巷尾一座青瓦小院,院门上挂着褪色的“驱邪”木牌,门缝里漏出一线昏黄的光,那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

她摸出铜钥匙拧门闩,金属摩擦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等等。”陈长歌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林小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门槛下塞着个牛皮纸信封,边缘沾着新鲜的泥渍,像刚被人从外头塞进来的。

她蹲下身捡起信封,指尖触到纸面时猛地一缩信纸竟带着反常的温度,像被人捂在怀里许久,那温度带着一丝诡异的热度。

信封正面没有落款,只画着道扭曲的符纹,和沈家密室血字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沈青冥。”陈长歌低低说了句,声音像冰锥划过石板,那声音冰冷而尖锐。

林小墨拆开信封,里面躺着张洒金信笺,字迹清瘦如竹枝,那字迹在信笺上显得格外清秀;末尾压着枚青铜徽章,纹路与富豪宅邸密室的门环一模一样,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涩的光。

林小墨捏着徽章的手微微发颤。

她想起老道士说沈家货船沉江的秘卷,想起狼群颈间的“沈”字符,此刻这枚徽章就像根线,将所有零散的疑点串成了网。

“他怎么知道我会查?”她抬头看向陈长歌,后者正借着月光审视信笺,乌木剑在身侧投下细长的影子。

“沈家商行能在诡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