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二十年,耳目遍布三教九流。他们在各行各业都安插了眼线,收集着各种情报,甚至还能通过一些手段动暗审司查沈家码头的卷宗。”陈长歌将信笺翻过来看背面,“连暗审司查沈家码头的卷宗,都被人动过手脚。”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这是陷阱。”
“我知道。”林小墨把徽章贴在掌心,温度透过皮肤渗进血脉,“可他说‘解开所有谜团’我祖父的死,墨家的灭门,沈家的秘密......”她喉结动了动,“这些年我装成混子,不就是等这么个由头?”
陈长歌沉默片刻,伸手按住她肩头。
他的手掌隔着棉袍传来热度,比山风里的援手更沉。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明日午时,我陪你去。”
林小墨偏头看他,路灯在他轮廓上镀了层模糊的金边。
她突然笑了,露出颗尖尖的虎牙:“刑部的刽子手当护花使者?传出去可跌份儿。”话虽调笑,手指却悄悄勾住了衣襟里的昆仑玉佩老道士说能挡致命伤的东西,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
夜更深了,寂静的夜晚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笼罩着整个世界。
林小墨坐在木桌前,借煤油灯的光描摹徽章上的纹路,那煤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桌面。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尾音被风卷着,散进了沈家商行方向的夜色里。
她望着远处隐约的霓虹,那里是诡都最繁华的商业区,沈家的鎏金招牌在夜色中闪着冷光,像头眯眼打盹的野兽,正等着猎物自己撞进爪心。
第8章 慈善家的真面目(上)
林小墨踩着青石板路往沈家商行走时,晨雾还未散尽。
那青石板路在晨雾中泛着清冷的光,每一步踩上去,脚底都传来石板的坚硬质感,“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
陈长歌说要陪她,却在巷口被熟人叫走刑部的人总有些见不得光的差使。
她裹了裹月白棉袍,指尖隔着布料碰了碰心口的昆仑玉佩,凉意顺着肌理爬上来,那凉意如同冰丝一般,丝丝缕缕地沁入肌肤,倒比这阴湿的雾气更让人清醒。
阴湿的雾气带着淡淡的泥土腥味,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触感湿冷。
沈家商行的鎏金招牌在雾里泛着冷光,比昨夜从远处望更显逼仄。
那冷光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