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荆州公孙景病逝,公孙信继位。九月,魏德亲率十五万大军南下征讨,公孙信与舅父黄珪商量数日,决定遣使投降,魏德兵不血刃,尽得荆襄九郡及荆州五万水军,钱粮无数。

这日,阿琇正在房中看书,忽听竹青来报谢琅自柴桑回来了,忙丢下书。谢琅刚在房中换过衣服,见她来了,笑道:“跑什么!没有个姑娘样子!”阿琇笑着挽着他道:“大哥怎会突然回来?”

谢琅牵着她坐下道:“出事了!魏德占了荆州,如今正在打江陵。”阿琇一惊道:“荆州守军竟如此不堪一击!”谢琅摇头道:“公孙信不战而降。”阿琇连连摇头道:“公孙景虽为人谨慎多疑,难成大事,至少也能算个英雄,守土足矣。怎么儿子如此不济!”

忽想到一事,忙问道:“公孙玄如何了?”谢琅道:“我回来时,公孙玄正欲从樊城去江陵。”阿琇点头道:“荆襄钱粮均存在江陵。”谢琅道:“只怕魏德不会让他得手。公孙玄手中仅有一万兵马,便是加上江夏守军,也仅仅两万,如何与魏德抗衡。”阿琇颇为忧心崔锴,不知他能否助公孙玄度过此关。想了想又对谢琅道:“大哥应请主公早做准备,魏德稳固荆州后,必要倾吞江东。”谢琅点头应下。

谢琅梳洗后也不歇息,直接去了苏府,直到夜深才回。

又过了几日,探马来报,魏德亲率五千骑兵疾驰数百里,在当阳大败公孙玄,公孙玄在诸将护卫下败走夏口。此一役中,公孙玄麾下大将云飞单骑闯入敌阵,救出公孙玄家眷幼子,一战扬名。

这日,谢琅匆匆回府,直接进了阿琇房中,说道:“果被你猜中了!魏德遣使,令主公携江东六郡投降,否则便跨江而过,攻取江东,血洗三吴!”阿琇皱眉道:“来的好快!”又问谢琅道:“主公何意?”谢琅道:“不知。他素来不动声色,只让诸臣回去考虑,明日再议。”

阿琇揣测苏衡心思,苏衡不是那种争一时意气之人,是战是降端看哪一种能保住江东,保住苏氏基业。她又问道:“大哥是想战还是降?”谢琅正色道:“大哥是武将,焉能不战而降!”阿琇想了想道:“只怕主公此时心中确实拿不定主意。大哥,你可知如今江东可用之兵有多少?”谢琅沉思片刻道:“除去各郡布防,能调动的最多十万。”阿琇点点头道:“魏德自带十五万,加上荆州五万,共二十万。荆襄甫降,必要留下大部分驻守,如此算来,最多也就十万有余。且荆州降兵,他也未必敢用来主战。”谢琅想了想,道:“应是如此。”

阿琇又皱眉想了片刻,说道:“大哥可知公孙信降了魏德后,处境如何?”谢琅道:“这倒不知。”阿琇道:“大哥速去派人打探公孙信的境况,另再选一智略言辞俱佳之人前往夏口,以吊唁之名,去探一探公孙玄。”

谢琅道:“你是何意?”阿琇道:“主公若降,今日的公孙信便是明日的苏衡。如我没有料错,如今公孙信定已被魏德软禁了。”谢琅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去打探。第二件去夏口又是为何?莫非你想叫主公与公孙玄结盟?”

☆、三十三、故人来了

阿琇轻笑道:“正是如此!公孙玄能以两万兵马抗十倍于己的魏德,可见非泛泛之辈。我听闻他南逃之时,荆襄二十万百姓纷纷随行,足见人心所属。况他久居荆州,地型自是熟悉,又才与魏德交战,对其军情定也了解。仅此三点,便可与他合作!”

谢琅道:“言之有理。魏德势大,若能得公孙玄相助确实不错。只是如今主公是战是降都未曾决定,如何前去结盟。”阿琇笑道:“谁说要我们提出?公孙玄一败再败,只能龟缩一隅,朝不保夕,只怕如今比咱们更急些。公孙玄帐下军师便是我那好友崔锴,咱们只需派人稍稍提点下,他必能领会其中之意,定会让公孙玄遣使前来游说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