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不方便給我一點建議？」

一群上了年紀的婦人七嘴八舌，接連不斷的高分貝和愛慕衝擊著張湛生，但他絲毫沒有顯露不悅的表情。相反地，他秉著耐心，一一回應每個人的好意和疑問。

見狀，徐愉容咂了咂嘴，一臉嘖嘖稱奇。坐在一旁的許俐樺倒是不感意外。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些阿姨根本是把張老師當成偶像在追了，每個禮拜都在約張老師出去吃飯、看電影，最誇張的是連喝酒都會問要不要一起去。」

「看不出來張湛生這麼陰沉，沒想到他還挺受老女人的歡迎的。」

「喂，什麼老女人啊？講話有夠難聽。」

「張湛生自己就是一個四十四歲的老男人，配上老女人剛剛好吧？」徐愉容嘻嘻一笑，沒料到禍從口出，許俐樺又抓緊時機詢問徐愉容：「對，說到這個，你為什麼會知道張老師幾歲？而且你看起來早就認識他了。」

「昨……昨天在『無花果』喝酒的時候認識的啊，懶蟲的媽媽也是他的學生，所以才邀請他來。」

「那你直說不就好了？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啊！難不成……」

見許俐樺又要往奇怪的方向想去，徐愉容趕忙出手摀住她的嘴，阻止許俐樺那無謂的想像。

就在兩人嬉笑打鬧時，徐愉容察覺了異樣，他停下動作環顧四周，偌大的教室此刻已然靜悄悄的，只剩下自己、許俐樺，和在前方收拾東西的張湛生。

許俐樺見狀，故作焦急模樣，假裝有來電似地揹著包包，一溜煙地便跑出了教室，臨走前，她還不忘對徐愉容眨了個眼，像是在鼓勵徐愉容一般。

徐愉容翻了個白眼，心裡湧出無止盡的髒話。他知道許俐樺這下是徹底誤會了，就在他煩惱之際，張湛生已然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張湛生？還是張老師？不對，應該要稱呼你為師奶殺手才對。」徐愉容站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就別調侃我了。」張湛生露出一絲靦腆的笑：「今天真的很謝謝你，願意來幫我這個忙。」

「沒想到你也能露出這種表情。」徐愉容說：「我還以為你會像昨夜那般冷冰冰的。」

「見不同的人就得戴上不同的面具，你不也是如此嗎？Allure？」張湛生微微一笑，帶了一絲調侃的意味。

「那此刻呢？張湛生，你現在戴著什麼樣的面具在看待我？抑或是沒有？」此話一出，徐愉容登時有些納悶，內心像是長了個疙瘩似的。怪了，我管他怎麼看我幹嘛？

一時間，張湛生似乎也為這個問題所感到困頓，他的眉宇微微皺起，卻並不是因為感到不適，而是認真地思索著。為了遏止尷尬產生的可能，不待張湛生開口，徐愉容趕忙再補上一句，試圖轉移話題。

「你剛剛也有作畫對吧？能讓我看看嗎？」

聞言，張湛生將心思飄回了放置在畫架上的畫作，他暗自深了個呼吸，隨後再度看向徐愉容。沒料到對方會露出如此認真的神情，原本打算抱持著嘻笑態度的徐愉容也愣住了。

「Allure，我想問你一件事情。」最平穩的音量、最強烈的力道，張湛生吐露的每一個字皆重重地落在徐愉容的心頭上。

窗外的光成了溫暖的稻黃，照得兩人熠熠生輝，將徐愉容的臉染上淡薄緋紅。

第5章 囹圄

更新时间：2024-01-14T23:00:00+08:00

過往將我深囚，你會為我銬上枷鎖，還是讓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