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總經理」。
「看來今天的出席人中,只有我不是藝術領域。」顏敬民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有什麼關係?賞畫這事跟藝術素養高低並無關係,每個人的想法都具有獨特性。」
瞧著顏敬民,張湛生心裡隱約生出異樣感,可他卻無法以言語道盡可能是因為他方才眼中的焰,亦有可能是因為這幅名為「狗」的畫作。
「張老闆,你對這幅畫有什麼看法?」顏敬民重新將視線放回面前畫作,他聲音變得輕飄,似乎進入了某種意境。
「從標題與畫作內容看來,這幅畫的確是頗有趣的。」張湛生笑道:「正如你方才所說那般。」
「你聽到啦?」顏敬民嘴角微揚,盡是張湛生讀不出的情緒:「惆悵,這是我在這幅畫中看見的東西。」
這幅畫冠上了「狗」的標題,結合常見的床笫用語,似乎不難理解箇中含意,張湛生如此想著。可顏敬民口中的惆悵反倒讓他興起一絲好奇。
「主動與被動和世間萬物環環相扣,性又尤其與這定律具相關性。」顏敬民眼神閃過一絲玩味:「進入、施虐、愛撫、吞沒,與性有關的一切皆是如此,這也代表著,缺少支配者就無法完成這一切。」
「等待著他人給予,所以才顯得惆悵,是嗎?」
看似以臣服者的角度延伸論點,可張湛生發現,顏敬民講話時所透露的興奮並不尋常:他似乎正以支配者的角度去獨斷詮釋臣服者該有的悲哀心境,並間接地烘托支配者的不可替代性。
「說不定臣服者很享受這類悵然呢?」
「可能吧,至少我沒遇上過。」
將自己的性癖坦然表露,張湛生心中多少有些驚訝,可他從容不迫,沒有讓其浮上檯面。
隨同顏敬民在展場內踅了幾回,最終,兩人一塊來到了設置於出口處的商品區。在這兒,除了能夠接洽畫作,亦供應多款蠟燭讓人選購。談及蠟燭,張湛生腦海率先浮現的是張若澄曾購買過的香氛蠟燭,以及嘉義老家神明廳所擺放的祭祀用紅蠟燭。
把玩著一顆顆形似杯裝冰淇淋的香氛蠟燭,張湛生原先並沒有打算購買,直至顏敬民開口。
「張老闆要不要買幾顆蠟燭回去作畫看看?」
「你說滴蠟畫嗎?」張湛生明白滴蠟畫的技巧,雖然沒有經驗,可的確有一試的價值:「是可以試試,你呢?你有在用香氛蠟燭嗎?」
「算得上有吧?不經常用。」顏敬民說道:「張老闆,蠟燭的精髓,你認為是什麼?」
「香氛蠟燭的話,理應是香氣;以尋常可見的蠟燭來說,功能性應該比較重要。」
「是蠟淚,隨著溫度與角度的調整,蠟淚可以誘發許多不同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