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01-14T23:00:00+08:00

餘生,愉生。

清新的草香,寫意的陽光,緩緩流淌的河水,一切景色、一切感受,徐愉容閉上眼仍能敏銳地感受到。睜開眼,岸邊有一人影,他朝著人影走了過去,隨著距離的拉近,徐愉容已然明瞭那人的身份。正想着要出聲嚇嚇那人時,對方已然搶先轉身,將自己擁入懷裡。

還沒能好好享受擁抱的溫暖,剎那,徐愉容猛地驚醒。副駕駛座、古坑休息區、車窗外的零散行人,徐愉容輕吁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方才的一切都不過是場夢。

此刻,在夢裡將自己擁入懷中的那人正斜靠在車旁,靜靜地抽著菸。下了車,徐愉容一邊從懷裡掏出打火機與菸,一邊走到那人的身旁。

「很累吧?」眼見徐愉容靠近,張湛生轉頭問道。

「那當然,很久沒這麼早起了。」叼著剛點上的菸,徐愉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話語含糊不清:「我剛剛做了個和你有關的夢。」

「難怪你睡得這麼沉。」

「張湛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腔滑調了?」聞言,徐愉容不禁失笑。

「鬧你的,是什麼樣的夢?」

「秘密。」徐愉容吐了吐舌,笑道:「或許等等就會知道了喔。」

和張湛生的約會並沒有拖延太久,就定在許俐樺婚禮隔天。昨晚徐愉容在店裡打烊後並沒有上床就寢,而是自個兒坐在一樓的吧檯邊靜靜地喝著酒。酒精的灼辣擦不去張湛生唇間的觸感,夜色的低垂遮不住迴盪在耳邊的話語。

「這一次,是不是能夠看到真正的你了?」徐愉容呆呆地說道。

浴室裡頭,蓮蓬頭的熱水傾瀉而出,隨之增生的蒸氣讓小小的浴室變得霧濛,擦去附著在鏡面上的細薄水霧,徐愉容仔細地端詳著自己。上次這樣做,房內的床榻還有著一名熟睡的女人。這一次只有自己一人,但空虛卻不再伴隨。

當時針停在數字「9」的方向時,放置在床頭櫃的鬧鐘應聲響起。徐愉容睡眼惺忪地將其關閉,一邊坐起身子,開始思考今天的赴約裝束。

打點好服裝,盥洗完畢後,徐愉容一邊打著呵欠,一邊出了門,向著巷口的早餐店走去。早餐店老闆娘見著徐愉容的到來,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呵咾老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

「好久不見。」聽見那久違的台灣國語,徐愉容笑道:「鮪魚蛋餅跟無糖綠茶各兩份,我要外帶。」

「真稀奇,平常你都在這兒吃完,怎麼今天要外帶?而且還外帶兩份?」老闆娘一邊忙乎,一邊露出八卦的笑容:「怎麼?有對象了是嗎?」

「是還不是?我自己也不明白。」徐愉容喃喃說道,見他模樣躊躇,老闆娘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現在的年輕人喔,實在是很奢侈。」

「怎麼個奢侈法?」

「愛情啊,你們的愛情真奢侈,能夠花這麼多時間搞曖昧。在我們那個沒有電話的年代啊,一別就是一輩子的長度,所以我們才懂得把握當下……」

「老闆娘,妳連五十都沒有,講得這麼誇張幹嘛?」徐愉容嘻嘻一笑。

「隨便啦!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老闆娘隨手揮了揮,一邊笑著打包徐愉容的餐點。

張湛生比預定的時間要早了十分鐘前來,沒有香氛、沒有吊飾與抱枕,外人看來可能是台無趣的車,但在徐愉容眼裡,似乎佈滿了未知。

「怎麼幫我買早餐了?」見他拎著兩份早餐,張湛生驚訝地問道。

「想著你可能還沒吃,就幫你帶一份了。」

將吸管穿過薄膜後,徐愉容頭也不抬地將飲料遞給了他。過了三秒,見張湛生未接過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