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一句輕易掀起徐愉容心中的波濤洶湧,但他仍強壓情緒,佯作不在意樣。

「怎麼個怪法?沒睡飽?」

「跟現在的你一樣,就像被什麼事物掏空了。」許俐樺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觀察著徐愉容的反應,見其神情呆滯,眼神看向遠方,靈魂已空蕩無存。

見著他如此模樣,再結合前幾日李舒雅和自己聯絡時所告知的狀況,就算徐愉容什麼也不說,許俐樺心中也略知一二了。

從前的許俐樺寧願做個旁觀者,也不願當破壞者。這或許也是另類的保守牌,採取被動、不貿然進攻,就不會有任何情緒所可能產生的危害侵擾自己。以時序來看,從前是如此;以對象來,一般朋友是如此。可現今面對徐愉容,她竟悄悄生起一絲主動探詢的意願。

多年來,徐愉容鮮少將自個兒的情緒展露在她面前,大半時候,其皆處於故作玄虛、嘻笑打鬧的狀態,陰暗潮濕的那一面,徐愉容半點都不肯透露,遑論從前的江致遠以及現今的張湛生。

罷了,就繼續等吧。強摘的果子不甜,必須得徐愉容親自開口才有意義。看著停紅燈的那副身影,許俐樺如是想著。

許俐樺的心思,徐愉容自然未能得知,他只知道今晚又將是個不眠夜。打烊熄燈後,徐愉容沒有立即沐浴就寢,頂著滿臉倦容,他叫了台計程車,驅車前往黎明路。

幾近清晨的臺中漸漸染上乳白,和夜間的墨黑相互交融,成了曖昧的黛青。街上空無一人,偶有早早出來備料擺攤的早餐店在營業。面對如同幻燈片般快速掠過的風景,徐愉容雙眼無神地看著這一切。

黎明干城街口,抽著菸的徐愉容撥出了通電話,不消多時,後方公寓走出一名女人。見著徐愉容的到來,女人似乎十分歡喜,她親暱地挽著他的手臂,滿臉興奮笑容。

「你很壞,這麼久才來找我一次。」她輕輕地捏了下徐愉容的鼻子,撒嬌道。

「工作忙嘛,抱歉。」徐愉容擠出微笑說道。

「我今天排休,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Allure。」

是呀,徐愉容怎不明白。

進了女人的房,徐愉容激烈地吻著女人,一邊褪去了外衣,他雙手掐住那圓挺的乳房,隨著對方的嬌喘起伏輕輕搓揉。女人亦沒有停下手邊動作,她雙手在他的褲襠處摸索著,協助其將最後一絲遮蔽脫去。

床上,徐愉容的唇與舌放肆地在女人的肉體上奔走,他輕啃鎖骨、吸吮胸脯、觸碰陰部、狂吻臍與腹。女人鶯聲漸顫,成功燃起徐愉容的慾火。

是的,她是需要我的。面前這人迫切需要我的進入,是的,她是需要我的。

就在徐愉容要將硬挺放入女人體內時,腦海見著朵朵泛黃的壁花。這一次,他似乎還隱隱嗅見長壽一號的菸味、聽見畫室外頭的夜雨淅瀝。他猛地將身子挪開,滿臉驚恐,額間汗涔。

察覺到異樣的女人趕忙坐起身子,表情擔憂地看著他。

「是不是太累了?沒關係的,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就好……」

話語未落,徐愉容搶先用嘴封住了女人的唇,他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沉浸在眼前的淫靡。女人雙手在徐愉容的背上來回撫動,試圖讓徐愉容沉靜下來。

這一次的交歡終究沒能順利完成,女人亦未能留下徐愉容。以往,他總會在雲雨過後留宿在對方家中,他略帶歉意地吻別了女人,女人倒也不感到特別沮喪,她知道,今天的Allure和從前有明顯的不同。

嘴裡叼了根菸,徐愉容緩步於街上走著。眼看太陽即將自天邊升起,心神疲憊的他仍絲毫沒有返家休息的想法。

這兒離李舒雅的租屋處並不遠,而她最近又開啟了加班台,這個時候應該尚未入眠。想了又想,徐愉容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