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家父母為了獎勵自己考上縣內第一志願高中所贈與的,深怕帶著手機在學校出沒的自己會招來閒話,張湛生至今使用其的次數可謂是屈指可數。
看著那串數字號碼,張湛生腦海裡浮現了那天同自己一塊罰站的女孩。
鐘聲的響起意味著兩人的解放,沒多想,張湛生本打算就此轉身離去,絲毫沒料到李柔盈竟又出聲叫住了他。
「你等我三十秒。」李柔盈急迫說道,下一秒匆忙奔進教官室。張湛生雖心生納悶,但仍停下腳步。
不消多時,女孩便興沖沖地跑出了教官室。她向張湛生伸出隻手,安躺在其手心的是片鮮黃的心。
「給我這個幹嘛?」張湛生沒有接過,好奇地看著李柔盈。
「嘖,給你就給你,還囉嗦什麼?」咂了一聲嘴,李柔盈匆忙將其塞進了張湛生的手中,隨後便一溜煙地離開現場。
自手心傳來的質感,讓張湛生明白這鮮黃的心由便利貼所折成,拆開一看,寫在紙上的是一串電話號碼。字跡輕揚,書寫這串字跡的人看似不在乎,但搭上她離去時的那抹羞怯,張湛生再遲鈍,也知曉李柔盈正對著自己釋出好感。
鮮黃色的心被其靜靜存在鉛筆盒中足有一個禮拜,張湛生不斷思考著。若真和李柔盈開始發展所謂的曖昧關係,進而成為了陪伴彼此的情侶,現在的自己又能給她什麼呢?
於現階段而言,情感上的支持和陪伴並非首當需要考慮的要點。張湛生從前就沒什麼與人深交的欲望,而他也並未因此而感到寂寞或是孤獨,這些事情,只要能夠畫作都不成問題。張湛生認為,與紙張和畫筆的相處是無比舒適的,犯不著擔心會說錯話,也不用煩憂是否該將心思一應俱全地坦白。
左思右想後,張湛生仍舊將便條紙與手機歸位,熄燈就寢。
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決定的人,又怎麼能成為一個人的依靠?直至睡去前,此番念頭仍盤據在其心頭。
隔日一早,和往常一般的上學路現,購買的早餐也似平常一般是巧克力吐司配大冰紅,停下腳踏車的位置未曾變動。張湛生始終相信,這便是日常,枯燥乏味,例行性的事物不斷上演,令人作嘔,卻又不得不屈服於其,而李柔盈的出現不過是這熟悉日常中偶然出現的變數,其存在也將會隨著時間慢慢消磨殆盡。
只需要同往常一般,繼續困縛於這令人發狂的平淡,偶爾的恣意妄為即可。反正直至最後,世俗仍會無情壓下,將這些高低起伏硬生生地矯正回死氣沉沉的直線。
可現實遠沒有張湛生想得那麼簡單,下課時分,未曾與自己講過話的同班同學突然出聲叫喚了自己的名字,語音中隱隱帶了點羨慕和不敢置信。
「張湛生,外找。」
走出教室外,只見李柔盈雙手插腰,表情有些不滿。
「喂,都過了一個禮拜了,為什麼都沒給我打電話?」
「妳怎麼跑來了?」張湛生未曾料到李柔盈會做出如此行徑,他極力克制內心的驚訝,盡可能平淡地問道。
「我是嘉義高中的學生,在嘉義高中裡頭走動很正常吧?」李柔盈一邊說著,一邊慢慢逼近了張湛生。儘管兩人身高差距足有十五公分,但隨著她步步逼近,反倒讓張湛生成為了較為被動的那方:「張湛生,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電……電話費很貴的。」在這個距離下,張湛生輕易地嗅見了李柔盈髮際間的淡香,未曾與異性有著如此近距離接觸,他的發話不由得有些結巴。
「哼!我不信你有那麼乖!連蹺課都敢的人會在乎電話費?」李柔盈佯怒道,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筆記本強硬是塞進他的懷裡。
「記得看貼了黃色標籤的地方,沒看的話你就完蛋了。」她扮了個鬼臉,丟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