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指指方重的头,那里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着血珠,顺着额角浸湿她的肩头,他身上还有其他伤,让血弄脏了她的衣服。
犹豫期间,女人跪了下来。她的大眼睛里一直有泪在闪烁,也一直在流泪,有些泪痕风干了黏着发丝贴着她瘦削的面颊,那张白皙只有巴掌大小的脸让人我见犹怜。庄泽翰将她扶了起来,把方重带回了家。
他原本是想把方重送到医院,女人却抓着他的手臂摇头,跪在地上希望他想其他办法。庄泽翰一时无奈,因为她一直没说话,只用手比划,庄泽翰就以为她是哑巴。只能无奈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方重,看来只有他能说清楚。于是他深夜驾车去乡里请了医生,把人带回来时天都亮了。
医生三下五除二给他缝了针,说不是什么大问题,醒过来就好了,庄泽翰明显感到女人松口气。后来方重醒了,第一件事就是乱抓着瞎喊:“徐巧云、徐巧云。”
“我在。”女人声音嘶哑,已是很久没有喝过水,嘴唇干裂,但语气眼神都很温柔。
两个人劫后余生、柔情蜜意的互相拥抱,庄泽翰抱着膀子看他俩。
方重感受到他的视线,嘴唇一抿,直接跪下。
“对不起,哥。”他说:“我骗了你。”
他跪,徐巧云跟着他一起跪。
两个人并排跪着,手握的紧紧的,庄泽翰冷漠地看着他俩,想自己这时候真像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他叹口气坐下,说:“站起来吧,跟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
方重没动,看眼徐巧云说:“你借我的钱,我都用来赎她了。”
“赎。”这个字用的很好,让庄泽翰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徐巧云,脑海里闪过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他说:“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方重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下意识看向徐巧云,徐巧云低着头,露着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面青紫的痕迹累加着,像伤,又不像伤,心思活络点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方重不动她也不动,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着,声音极脆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