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2 / 3)

的确信守诺言,这个月借的,下个月必还。那个时候的支部书记不是郭建军,是个肥头大耳的,像土财主一样的中年男人,自己在外还有生意,所以鲜少来村里,几乎见不到人,只有迎着检查或节假日需要陪客喝酒了,才会笑眯眯的露上一露。

直到方重找他借了好几千,原因是母亲病重。他跪在庄泽翰面前哭的撕心裂肺,让庄泽翰感同身受。

庄泽翰是个孝顺的,可惜他年轻时一直拼搏在外。他家庭条件清贫,父母都靠种地为生,偏那几年收成不好,每逢冬天爸妈都会满面愁容,面对他却强撑微笑,用一年的收成换点猪肉,给他包好吃的饺子。后来他大了些,母亲便让他借宿在城里的姑姑家,接受更好的教育。他也不负众望,成绩优异,考上市重点高中,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只有年底才回家,回家吃顿饺子。

后来他考上警察学院留到市里当警察,过年实在回不去,父母就托人将饺子带来。不是没想过把父母接到身边,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愿,什么麻烦孩子了,什么住着不习惯了,什么以后妻子住着不方便了,总之千万种理由,一万种拒绝。庄泽翰心疼又无奈。他下定决心,等忙过这一阵就和领导说明情况,无论如何也得把父母接来。偏那一年冬,他在外出任务,父亲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拿饺子,庄泽翰说忙完就回,后来父亲又打电话,他没接住。

等他终于忙完,甩着汗拨回去的时候,听到的是父亲的哭泣。

母亲去世了。

他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母亲什么话都没留给他,只留给他一袋亲手包的饺子。

庄泽翰再次叹了口气。提起往事,总让人伤感。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像根刺扎着他,让他追悔莫及,彻夜难眠。后来他把父亲接到身边,可没两年,父亲也因病去世。去世前还安慰他,说自己过上了好日子,又提醒他,说他争强好胜,千万不能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省得受人欺负。无论何时,在父母的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他们永远担心孩子没有自己的庇护该怎么办。

至此,庄泽翰孤零零一个人。因此,当他看到方重痛哭流涕的模样时自己内心也分外伤感,像是一种补偿,他二话不说的将钱借给他,并宽慰他不用急着还。

方重接了,却杳无音信了。

庄泽翰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出于关心想要知道他母亲的病怎么样了,却得到他根本就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爹还早死了几百年了的回答。庄泽翰被骗了。他怒火中烧,感到不可理喻,骗钱是次要,为了骗钱拿自己的母亲当借口简直人神共愤。方重在他眼里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被利用的同情心与怜悯转化为动力,如果方重真是为了救母亲不还账也就算了,庄泽翰可以不追究,但既然不是,他也必不可能当这冤大头,势必要找回来!只是没成想,他还没想好怎么找到他,他自己倒先找上门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徐巧云。”庄泽翰深深抽口烟,眉眼间有回到当初的不忍和哀叹。他似乎在看廖远停,又似乎透过他看到了其他地方。

驻村第一书记有驻村的要求,所以要住在村里,廖远停是村室二楼,庄泽翰则是自己租了一个小院子,自由不受打扰。方重就是在他的院子里给他下的跪。那是一个深夜,他早已洗漱睡下,却听到啪啪啪地敲门声。他脑子里瞬间有一个想法,就是出事了。只有出事了才可能让支部书记大半夜敲他的门,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可能。为此他还专门快速地套了外服,以便随时出门,却没想门外站着一个陌生女人。他呆愣地看着她,她发丝凌乱,眼里含着泪,咬着唇,衣衫不整,身上还蹭了很多血迹,她清瘦的身板艰难地抗着一个比她高太多,壮太多的男人,以至于双腿站不稳地打颤,方重。

庄泽翰张张嘴还没说什么,就看到女人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