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缺了你三分钟就会倒闭吗?你能不能对自已好一点,上次胃痛我就跟你说过……“

又开始了。

池安开了扩音,把声音放到最大,一边听他叨叨,一边有条不紊的洗漱穿衣整理文件。

并在对面终于唠叨够了,撂下一句“晚上我过去看你”时,打好领带,拿起车钥匙,下楼前往公司。

什么抑郁症,不可能的。

他扪心自问,如今苦尽甘来,公司蒸蒸日上,正是享福的时候,怎么会得那种病。

不过可能是朋友的话对他造成了心理暗示,当天中午,他在完成三个会议后,躺在办公室的折叠小床上,翻来覆去半个钟也没能成功入睡午睡的习惯从他开公司的第一天就开始养成,只为了下午能有充足的精力办公,六年来从未间断。

可如今,他似乎真的,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种精准调节身体的能力。

他开始失眠。

开始控制不住的关注手机和电脑上弹出的有关抑郁症的信息,并且自觉的对号入座。

这样可不行,他想,会影响日常生活和工作的不能称作是病,这属于是麻烦。

必须尽早解决这个麻烦。

不就是总想从高处往下跳吗?

那就跳一次,有了切身体验就不会再发散思维去幻想。

凌晨三点,失眠到神志模糊的池安预定了距离自已最近的跳伞项目。

他抖着腿,咬紧牙关,自四千两百米的高空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