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面儿都动手,夜里关起门还不知道白显受的是什么苦,雌父攥紧拳头,五指深陷入肉里。自他被关入精神病院后,那绵长的对幼崽的愧疚和对自已无能为力的愤怒再次席卷而来。

可是没过几天,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就在一种深深的迷茫中,被轻易的抚平了。

原因是,他发现,这位叫做穆瑾的家主,以及自称雌奴的白显,他们的关系好像……嗯……不可言说。

准备去甜品店洗盘子的雌父,从家主口中得到的一个指令是,帮忙把水果削皮切块。

然后,自已端到亭子里,晒着太阳吃光。

雌父生怕这又是家主为了挑错处继而施加惩罚的招式,处理好后沉默的站着等了许久都没敢吃。

没过多久,却见家主扛着工具牵着白显出来了,笑着冲他招手,“您坐着啊!水果不喜欢吗?不喜欢让白显再去给您买!我们要清理后院的杂草,空出地来种花,您要是嫌吵就回客厅吃!”

白显依旧冷着脸没出声,不过抬手接过了家主肩上的工具。

雌父愣了许久,就听家主没走出几步,又贴近白显耳边,凶巴巴的,“你居然不知道你雌父喜欢吃什么水果!你看雌父都不吃!”

其实是喜欢的,不过以前吃不到新鲜的,会买这个水果口味的营养液,白显记的很清楚。

他于是拿起叉子,叉了一块儿塞进嘴里,水分充足,甜度很高,很好吃。

家主对白显的“呵斥”,总是夹杂着“你雌父”“雌父”,语气凶巴巴的,却听的他越来越放松,对白显担忧也逐渐消散。

“你雌父今天有个检查要做,我要远程开会走不开,你记得接送!”

“花种好像买多了,你下午去把雌父家的后院给清理出来,我腰疼!我为什么腰疼你不知道啊!”

“说了吃饭前要洗手,怎么越长越回去了!你雌父小时候没用筷子抽过你吗?”

“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雌父啊!你有没高领的衣服给我找一件,你穿深v的,要不你雌父总怀疑我折磨你了!”

这样的雌奴生活,似乎过一辈子也不错……

正想着,光脑提示院门开了。

他连忙起身。

就见白显似乎是被推进来的,身子还没站稳,怀里抱着个盆,里面满满当当的食物,脾气还是那么不好,脸臭的很,抬眼见到他,极不情愿的冷声来了句,“家主让我给你送来。”

“一定很好吃。”他抬手抹了把湿润的眼角,“替我谢谢家主。”

白显别扭的把盆递过来,穆瑾不在,他也不进屋,转身就走,“你自已去谢。”

“是。”他略抬高音量,生怕白显听不清,“我会带着你弟弟一起去谢的!”

第一章 我不懂

池安很怕死。

他站在三楼,撑着栏杆都不敢往下看,不是怕被人推下去,也不是怕栏杆不结实掉下去。

他只是觉得那个高度的风很大,哪怕在室内,风依旧很大。

而自已又很轻,轻的像是一片被虫啃噬的只剩脉络的枯叶。

只需要踮踮脚,就能伴着风飘忽的砸落在地。

那一定很痛,但或许很自由。

他想。

他一直以为这是想象力太过丰富。

直到有一天,他谈生意在饭桌上喝多了酒,神志不清时,难得的对自已仅有的朋友倾诉了一下衷肠。

当天诉完了他就昏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被朋友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

“你这是抑郁症!我上次见你就看出你不对劲了!”对方明明是个治胃病的医生,对精神方面的病症下诊断还挺果断,“早让你不要这么拼,你一天睡几个小时?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