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是看到赵嬷嬷冲在最前面,一晃眼,就看到五少奶奶挨了打,再一晃眼,又看到五少奶奶打回去了耳光了,”雪雁这话可谓回答得机巧,既没肯定,又没否定,但不知情的人一听,定然会认识婉清是打的赵婆子了。

宁华气得咬牙切齿,她算看出来了,老太君根本就是想和稀泥,不想给自己主持公道,心中一阵发寒,冷笑一声道:“老太君,就算您跟前的人都是瞎子,难道儿媳跟前的人也死了么?”

老太君骤然睁大了双眼,目光凌厉如刀,淡淡地扫了宁华郡主身边的丫环婆子一眼道:“她们自然不是死的,不过,若是胡说八道,不知轻重,也不见得明儿还是活的。”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宁华郡主身边的丫头婆子顿时垂下了头,没一个敢吭声的,府里头,真正当家的可还是老太君,没有谁也忤逆她。

宁华郡主的怨恨地看着老太君,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脸上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好,好,老太君,您对儿媳可真好。儿媳这就回娘家去,此地无人能评理,儿媳总能找个评理的地方去。”说罢,一甩袖,就往外头冲。

老太君不紧不慢地在她后面说道:“宁华啊,脸上带着伤,还是不要出门子的好,不管是靖宁侯府,还是寿昌伯府,可都丢不起这个人,那什么儿媳打婆婆的话呢,就更加不要乱说了,说出去没人信不说,人家只会说新儿媳一进门,你这个做继母的就挖空了心思给儿媳排头吃,大家伙儿会怎么看你?你自个儿多掂量掂量吧。”

宁华郡主的身子生生僵在门口,浑身都在颤头,好半晌,好才重新迈开步子,缓缓离开。

宁华走后,老太君屏退了下人,静静地看着婉清,婉清被老太君盯得心虚,讨好的凑到老太君跟前跪下,老实认错:“奶奶,清儿错了。”

“知道错了?”老太君瞪着她道。

“真知道错了。”

“那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办?”

再遇到?婉清猛然抬起头来,眼前又晃过紫绢拿起棒子抽打上官夜离的那一幕,眼里立即浮出泪珠来,声音哽咽:“再遇到,清儿揍她肚子,不揍脸了。”

“你……”老太君一口气没接得上来,手指抖啊抖地指着婉清,半晌,眼里滑过一丝促狭来,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有别的法子的……”

婉清眼睛一亮:“什么更好的法子?”

“离儿倒是会几手点穴功夫,等他身子好些了,让他教教你吧,傻孩子,打婆婆是不能的,她是你的长辈,哪有晚辈对长辈如此不敬的?便是她打你,骂你,你也不能还嘴,不能还手,这是为人儿媳的本分,记住了吗?”老太君一副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婉清。

那你还要我学点穴?老狐狸啊老狐狸,婉清点头如蒜地应着,乖巧的帮老太君捶着腿,心里却暗骂老太君的腹黑。

“奶奶,相公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发作起来这么吓人?太医就没查出一点端倪来吗?”

老太君听了叹了口气,目光悠长又无奈,摸了摸婉清地头道:“说来话长啊,离儿的病,是胎里就带来的,当时他娘生他是难产,他不足月就生下来了,身子本来就弱,他三岁时,又得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太医来瞧,也没能治得好,差一点就……没命了。

后来,还是宁华郡主请了宫里的大巫师来,才救了他一命,可就那一次之后,每年,他就要发作一次,每次都是这个样子,后来护国寺的**师就说,巫师为了救他,在他身上引了生魂,离儿身子好一点,他就能制得住那生魂,离儿身子若是太弱了,生魂就会出来作怪,昨儿个晚上,想必他是耗了不少精神的……”

说到后面,老太君那眼神分明就有了责怪的意思,婉清顿时小脸通红,呐呐地说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