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权不可逾越,如果他与皇上对抗,那对于他,乃至整个靖宁侯府,都只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现在他是要放弃她了么?还说什么,皇上会许自己以皇后之位的话来,亡命天涯饥不裹腹什么的,她不怕,但是他会怕的吧,他会不愿意的话,也是啊,虽然从小体弱多病,但倒底是锦衣玉食般长大的,当然是受不得那样苦的,何况,这种苦,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呢。

婉清的心突然就感觉有些冰凉了起来,冷冷眼中的温柔渐渐冻结成冰,嘴角扬起的抹笑容道:“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上官夜离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问,而她眼里的的冷意让他的心再一次揪痛了一下,眼里的痛色一闪而过,握着她的手渐渐松开,眼睛却还是深深地,柔柔地看着婉清,很艰难地说道:“娘子,你应该知道,我最不想你受苦,我只想你过得好。”

不想看到我受苦,那就是说,放弃我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在说出这样残酷的答案时,还要说得如此深清款款,表现得如此情深似活呢,他不觉得,这样会使她更觉得好笑么?

一股巨痛惊涛骇浪般袭卷过来,刚才在看台上,他那样坚定地将她护在身后的幸福与甜感瞬间被达巨痛给淹没,这样的痛来得太突然,太快,让她措手不及,苍惶间,婉清就想要逃,一股热涌直逼眼眶,不行,她不能在他面前流泪,一定不能。

“好啊,我也舍不得你受苦。”婉清微笑着,清亮的眼睛湿湿的,氤氲蒸腾,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讥诮,还有一丝丝的绝望。

上官夜离的心一紧,脖子僵硬的转过头去,深湖般的黑眸黯然如死灰,吃内的空气瞬间稀薄凝重了起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婉清僵直着背坐着,眼睛傻傻地看着车窗帘子一闪一闪,窗外忽明忽暗的街景。

下马车时,上官夜离惯性的等在马车边,伸了手想扶婉清,婉清轻轻撇开身子,漠视他伸过来的手,提了裙,昂着头,自己先进了府。

上官夜离怔了怔,才大步往府门走去,但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到欧阳落衣清脆地娇呼声:“夜离哥哥,你们回来,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欧阳落衣的马车几乎是尾随而来的,轻松利落地跳下马车,欧阳落衣很自然地走上前来,灵动的大眼里含着一丝嗔意。

“你不是跟贤妃进宫了吗?下午还要看比赛,在宫里歇息就好了,何必跑回来这一趟?”上官夜离淡淡地说道,对于欧阳落衣刚才在皇帝面前为婉清说情,上官夜离还是心存感激的。

“表嫂和夜离哥哥都回府了,我还留下有什么意思,最多下午又和你们一块去就是咯。”欧阳落衣提了裙与上官夜离并肩往里走,一抬眼,看到上官夜离肩上有一片树叶,许是才下马车时,树上掉的吧,她很自然的抬手将那片树叶拈去,“是银杏叶哎,夜离哥哥还记得小时候么?我最喜欢缠着你摘银杏树叶,还非要长得像心型的那种。”

上官夜离看着欧阳落衣手是的桃型树叶,眼神有些幽长,笑道:“你那时就是调皮,银杏叶那有心型的,摘了好些个给你,你都不满意,总是哭。”

“原来哥哥还记得么?那一天,你还从树上摔下了,不过,那片叶子着实很像鸡心呢,那叶子,我现在还留着,当花样子来着,哪天绣件银杏叶花式衣服给夜离哥哥好不好。”欧阳落衣两眼弯弯,大眼里便是喜色。

上官夜离就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额头,笑道:“好啊,不过,绣得太难看我是不会穿的。”

两人说说笑笑往清远居去,婉清从长廊后走了出来,默默地看着一双同样修长的身影,怔在原地,半晌也没有说话。

她没有去清远居,而是直接去了寿安堂。

老太君屋里,大太太正说得唾沫横飞:“……宫里传这消息的也不只是莫昭仪,华妃娘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