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宅子,住了两日后又搬了出去,在东街买了座宅子,同出嫁前的叶流春住在一起。
算起来,她刚刚年满二十,却无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她再也无法回想起当年做天真少女的日子,即使连当年与她不睦的贵女如今见了她也是钦佩和奉承,她也不想面对她们带着同情的眼神。
她是高家的女儿,从来都是施恩给别人的,怎么受得了别人来可怜她。
这样的心情在瞧见任时鸣在春日宴上被姑娘塞了帕子后更甚。
周檀升任执政参知,曲悠迫不得已,在周府办了一场大宴,高云月本不愿参加聚会,碍于是曲悠,还是去了。
周檀是执先帝遗旨之臣,如今新皇看重,红得发紫,文臣武将都来赴宴。大大小小的官眷贵妇带着女儿在园子中赏花喝茶,任时鸣是周檀的近亲,自然也是众人巴结的对象。
高云月看得烦心,辞了曲悠去周府不待客的后园花廊中散步。
不多时任时鸣便追了过来,只是她心中存着方才少女送帕子给他的事,就算知晓他拒了,说话仍有些阴阳怪气。
任时鸣不知所以,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他同周檀商议要去提亲之事。
高云月茫然地想着,如今她双亲已故,他要去向谁提亲呢?
她想起方才瞧见依偎在母亲身侧的烂漫少女,想起自己前呼后拥、天真不知愁的模样,想起当年,想得思绪纷乱。
“碧玉小家女……”
“不敢攀贵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