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我拖入地狱。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依仗,甚至失却了赖以骄傲的美貌,我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
你还要与我一同远游吗?
她早该问出口的,可是她不敢,只好用糟糕的脾气不断试探、用强撑的骄傲反复探寻一些不离不弃的证据。
他们出了汴都,一路西行。
宋世琰并未放弃寻找他们,甚至猜测到他们会往鄀州去,为了躲避追兵,他们不敢留宿驿站,白日里遮遮掩掩,夜间上路。
城门处的士兵拿着并不太像的画像敷衍地盘问过路人,高云月丢了叶流春给她的伤药,任凭面上的伤口肿胀发脓。
任时鸣起先不知,后来发觉她休息时都不愿摘下斗笠才察觉一二,他抢了她的斗笠,看见那冰雪般洁白美丽的面孔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伤疤。
高云月将斗笠抢回去,匆匆带上。
“……就说我生了烂疮,烂在脸上,那些盘查之人嫌恶心,就不会仔细去看了。”
隔着纱帘,她听见面前之人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啜泣。
高云月从前觉得任时鸣是个话多的性子,可境遇翻转之后,她发觉原来他也没有这么爱说话,譬如伤心到极点的时候,他和她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凑过去抱住了他,任时鸣抱着她的腰,失声痛哭。